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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ot;这个门廊还在吗？&ot;

胖查理努力回忆起来。&ot;我想，还在。&ot;他说。

后来他回想此事时，实在记不起是照片变大了，还是蜘蛛变小了。他可以起誓说这两件事都未曾发生过，但无论如何，蜘蛛走进了照片，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照片闪烁着微光，泛起了涟漪，把他吞了下去。

胖查理揉了揉眼睛。他独自一人坐在厨房，时间是早晨六点。餐桌上放着一盒子的照片和文件，还有个空杯子。他把杯子放进水槽，走回卧室，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了七点一刻。

第四章醇酒、美人与歌之夜

胖查理醒了过来。

两个梦境在他脑袋里混成一团。一个是和明星兄弟相见，另一个是塔夫脱总统带着《猫和老鼠》的全体演员来他家造访。他洗了个澡，搭地铁去上班了。

这一整天，胖查理的潜意识里都有个什么东西作着怪，但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他放错东西、忘记东西。有一次，他居然坐在桌子后面唱起歌来，并不是因为心情愉快，只是因为他忘了不该这么做。直到格雷厄姆?科茨从门口把脑袋探进小房间里斥责他时，胖查理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唱歌。

&ot;办公室不准使用收音机、随身听、p3播放器或者其他音响设备，&ot;格雷厄姆?科茨像白鼬一样冲着他怒目而视，&ot;这体现了一种懒散作风，身处工作环境的人都深恶痛绝的作风。&ot;

&ot;不是收音机。&ot;胖查理觉得耳朵发烧。

&ot;不是？那么好，请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ot;

&ot;是我。&ot;胖查理说。

&ot;你？&ot;

&ot;对。是我唱的。我很抱歉……&ot;

&ot;我敢发誓那是收音机。但我居然搞错了，仁慈的上帝啊，好吧，既然拥有如此卓越的天赋、如此精湛的技艺，那你也许应该离开我们去做个歌手、去娱乐大众、来一场处女秀演唱会，而不是在一个其他人还要工作的地方，嗯？--一个人们需要认真经营自己职业生涯的地方--捣乱，嗯？。&ot;

&ot;不，&ot;胖查理说，&ot;我不想离开。我只是没动过脑子注意。&ot;

&ot;那么，&ot;格雷厄姆?科茨说，&ot;你必须学会控制自己不要唱歌--除了在浴室洗澡、或是偶尔支持自己最喜欢的球队时--我本人支持水晶宫队。要不然，你就去别的地方给自己找个好差事吧。&ot;

胖查理露出微笑，接着马上意识到微笑根本不是他的本意，便又摆出严肃的表情，但此刻格雷厄姆?科茨已经离开了房间。胖查理在心中暗自咒骂，双臂趴在桌上，把脑袋埋了进去。

&ot;是你在唱歌吗？&ot;她是艺人联络部门新来的女孩。胖查理从来搞不清她们的名字，这个部门的人多半在他认识之前就会离职。

&ot;恐怕就是我。&ot;

&ot;你唱的是什么？很好听。&ot;

胖查理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他说：&ot;我也不清楚。我都没在听。&ot;

女孩笑了起来，当然声音很轻。&ot;他说的对。你应该去灌唱片，而不是在这里浪费生命。&ot;

胖查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觉得脸上发烧，便开始处理数据、作笔记、翻出写着各种消息的贴纸，并把它们都粘在电脑屏幕上，直到确定女孩已经离开为止。

梅薇?利文斯敦打来电话，她问胖查理是否能提醒格雷厄姆?科茨，让他给银行经理打个电话。胖查理说自己会尽力而为的。梅薇则直接了当地说，希望他赶快处理。

下午四点，罗茜往他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的公寓又发大水了，还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她妈妈终于对即将到来的婚礼提起兴趣了，要她晚上过去讨论一下。

第24节：蜘蛛男孩（24）

&ot;哦，&ot;胖查理说，&ot;如果是她来安排宴会，咱们就能在食物这一项上省下不少钱。&ot;

&ot;别胡说了。我今晚会打电话，告诉你事情的进展。&ot;

胖查理说他爱她，然后就断掉了电话。他感觉有人在注视自己，连忙转过身。

格雷厄姆?科茨说：&ot;在工作时间打私人电话之人，将承受十倍的业报。你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ot;

&ot;您？&ot;

&ot;确实是我，&ot;格雷厄姆?科茨说，&ot;确实是我。没有比这更有道理的话了。把它当作一次正式警告吧。&ot;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这种洋洋自得的微笑，会强迫胖查理想象把拳头埋进格雷厄姆?科茨那柔软舒适的上腹部所引发的各种可能性。他估计的后果，会在开除和因人身攻击而被起诉之间随机选取。他心想，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胖查理本质上不是个习惯暴力的人，但他可以梦想。他的白日梦通常都是些惬意的小事。有足够的钱；可以随时在好馆子吃饭；一份没人对他指手画脚的工作；可以在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放声歌唱，而不必感到难堪。

但这天下午，他的白日梦有了全新的内容。首先他会飞，而且子弹会被他强健的胸膛弹开。他幻想着从高空飞速下降，从一群无赖和懦夫中间救出罗茜。她会紧紧地抱住他，两人一同飞向夕阳，飞向他的冰冷城堡。在那里，罗茜的心中将充满感激之情，并热情洋溢地决定把那个&ot;等到结婚之后……&ot;的问题抛在脑后，只想看看他们能把罐子填得多快、塞得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