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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我这时才突然感到非常疲倦……

既然塔克和罗杰没有新的指示，我在登上&ldo;汤姆&iddot;潘恩号&rdo;时，仍然扮演着彭福特的角色。这倒也不难。

我一上船，马上走进自己的舱房，在里面熬过了一段漫长的自由降落时间。靠着防晕药片，我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然而，这实在不好受‐‐因为我接连不断地做着一连串恶梦，梦里那些记者，还有警察、守卫都发现我是冒名顶替的冒牌货。他们指着我，争论谁最有权把我撕成碎片，或是扔进地牢。

幸亏，我被加速警报器的笛声惊醒。只听到塔克用宏亮的男中青大声叫道：&ldo;红色警报！三分之一引力！一分钟！&rdo;

我赶紧爬上铺位，系好安全带。

惯性运动结束后，我觉得好受多了。我的肠胃至少不再翻腾，走在地板上也觉得踏实多了。

五分钟之后，塔克走了进来。

&ldo;你好！首领！&rdo;

&ldo;你好！塔克。见到你很高兴。&rdo;

&ldo;总比不上我自己为自己感到高兴。&rdo;他没精打采他说，然后朝我的铺位看了一眼。

&ldo;让我躺一会儿行吗？&rdo;

&ldo;请便吧！&rdo;

他叹了一大口气，一翻身便躺倒在铺位上。

&ldo;老天爷，真把我累死了！我真想足足睡上一个星期！&rdo;

&ldo;我也想睡上一星期。嗯……你把他弄上船了吗？&rdo;

&ldo;弄上来了。真费了不少手脚。我是把他当作一箱冻虾运上飞船的。还得付出口税哩！&rdo;

&ldo;塔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rdo;

&ldo;医生说他肯定能复原，仅仅是时间问题。&rdo;接着塔克又说：&ldo;我真恨不得抓住那些坏蛋！把他摧残成这副样子。谁见了都受不了！可我们还得装得没事一样，让他们逍遥法外。这，当然也是为了他！&rdo;

塔克的神情显得既恼怒又痛苦。我轻声说道：&ldo;看情况，他们一定打伤了他吧？伤势严重吗？&rdo;

&ldo;受伤？！你一定误解了彭尼的意思。说实话，除了他身上太脏以外，他身体倒是挺好的。&rdo;

我目瞪口呆，&ldo;我还以为他们狠命地揍了他哩。&rdo;

&ldo;我倒宁愿他们打了他！断几根肋骨又有什么大不了？不是，他们把他的脑子摧残了。&rdo;

&ldo;啊，&rdo;我感到一阵恶心。&ldo;是搞乱脑神经？&rdo;

&ldo;对了！对，也不对。他们的目的不会是逼供。因为他本没有什么具有政治意义的秘密。他们的目的是要他听从他们的摆布……&rdo;

塔克接着说：&ldo;博士说，据他看，他们一定是每天只用很小剂量的药，只要他听从摆布。可是以后注射的剂量却足足可以叫一头大象变成会说胡话的白痴。他的脑子现在一定像洗澡用的海棉一样，吸足了药水。&rdo;

我使劲摇了摇头，想把一连串恶梦似的经历从我脑海里赶出去。&rdo;

&ldo;他还是会痊愈的吧？&rdo;

&ldo;博士说，药物只能使他的大脑瘫痪，却不会改变大脑的结构，血液的流通会慢慢把药物从大脑中带走，通过肾脏排出体外。但是，这需要很长时间。&rdo;

塔克这时抬起头，看着我。&ldo;首领。&rdo;

&ldo;什么？！该不必再叫什么&lso;首领&rso;了吧？他已经回来了。&rdo;

&ldo;我正要跟你谈这件事。如果请你再扮演一下这个角色，你会觉得有困难吗？&rdo;

&ldo;为什么呢？这儿并没有什么外人啊！&rdo;

&ldo;情况并非如此。罗伦佐，我们的保密工作确实做到了万无一失。这事只有你知、我知。&rdo;他扳着手指，一个个地数。&ldo;还有博士、罗杰，当然也有彭尼。地球上还有一个你没见过的人也知道，他名叫艾斯顿，可能吉米&iddot;华盛顿也猜到了几分。但是即使对他自己的母亲，也是不会透露的。至少参与绑架彭福特的人，绝不会很多，这是可以肯定的。不管有几人，他们绝不敢说出去。即使敢说出去，他们也无法叫人相信他真的失踪过。我的意思是说，这儿还有飞船上的全体船员，以及一些外界不相干的人。他们都不了解内情，却都知道你‐‐彭福特仍在活动。老弟，在他没有复原之前，能不能请你再扮演一些时候，每天跟船上的工作人员，包括吉米&iddot;华盛顿的女秘书，还有其他人照照面呢？&rdo;

&ldo;嗯，……我看这倒没什么不可以。要多久呢？&rdo;

&ldo;就在返程中。我们会飞得慢一些，稳一些，你会觉得舒适的。&rdo;

&ldo;好吧，塔克。这段时间就不计报酬。我答应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绑架和用药物伤人的憎恨。&rdo;

塔克一下跳了起来，高兴地拍了怕我的肩膀。&ldo;你跟我的脾气一个样，好老弟。别担心你的报酬，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rdo;说完，他态度突然一变。

&ldo;就这样，首领，明天早上见，先生。&rdo;

这以后，为了转变轨道，以便尽量避免哪个通讯社再派一艘快艇来采访报道，飞船加速了飞行，然后转为慢飞。

我醒来时飞船正处于自由下落之中。我吃了一粒防晕丸，勉强吃了早餐。没过多久，彭尼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