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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ldo;没有任何证言和事实证明我背叛了我的弗瑞曼誓约!我要求与我的原告当面对质!&rdo;

简单而有力的反驳，阿丽亚想。

她看得出来，这句话对耐布们产生了很大影响。他们了解柯巴，他是他们中的一员。为了成为耐布，他早已证明自己兼具弗瑞曼人的勇气和谨慎。柯巴，不是最杰出，但是可靠;其能力也许不足以指导战争，但却完全可以充任后勤官员;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人，却拥有古老的弗瑞曼美德，将部族的利益置于一切之上。

从保罗嘴里，她知道了奥塞姆临终时所说的那些痛心疾首的话。这时，这些话在阿丽亚脑海中闪过。她看了看楼座。这些人中，每一个都可能将心比心，将自己置于柯巴所处的位置‐‐其中有些确实大有成为阶下囚的可能。就算是完全清白的耐布，也和那些不那么清白的耐布同样危险。&rdo;

柯巴也感觉到了耐布们的情绪。&ldo;谁指控我?&rdo;他质问道，&ldo;我是弗瑞曼人，有权知道我的原告是谁。&rdo;

&ldo;也许是你指控你自己。&rdo;阿丽亚说。

柯巴一时不及掩饰，脸上霎时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对于神秘未知事物的惊恐。每个人都读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也明白其原因：阿丽亚竟然亲自指控，也就是说，她利用自己的神力，从汝赫世界，那个与现实世界平行的神秘世界中得到了证据。

&ldo;我们的敌人中有弗瑞曼人加盟。&rdo;阿丽亚继续道，&ldo;捕水器被破坏了，暗渠被炸毁了，作物被毒死了，还发生了盗抢蓄水的事件……&rdo;

&ldo;现在‐‐他们还从沙漠中偷了一条沙虫，把它带到了另一颗星球!&rdo;

在场的人十分熟悉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穆哈迪。保罗从大厅门口走了进来，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道。他走到阿丽亚旁边。加妮陪着他，但并不参与争论。

&ldo;陛下。&rdo;史帝加说，不忍心看保罗的脸。

保罗空空的眼窝对准楼座方向，然后转向柯巴，&ldo;怎么了，柯巴?不说点颂词了?&rdo;

楼座里响起一片交头接耳声，越来越响，能断断续续地听出只言片语：&ldo;……对瞎子的法律……弗瑞曼传统……遗弃在沙漠里……谁破坏……&rdo;

&ldo;谁说我是瞎子?&rdo;保罗问道。他把脸转向楼座，&ldo;你，雷杰芬雷?我看见你今天穿了件金色的长袍，里面是蓝色的衬衣，还沾有街上的灰尘。你总是不爱干净。&rdo;

雷杰芬雷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个抵挡邪魔的手势。

&ldo;把那几根手指头对准你自己吧!&rdo;保罗喝道，&ldo;我们知道邪恶在哪儿!&rdo;他又转向柯巴，&ldo;你脸上有犯罪的表情，柯巴。&rdo;

&ldo;不是我的罪过!我也许和罪案有联系，可没有……&rdo;声音突然中断，他恐惧地朝楼座方向望去。

在保罗的暗示下，阿丽亚站起身来，从讲台走了下来，走到柯巴桌边，离他不足一米，默默地逼视着他。

柯巴在眼神的重压下退缩了。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朝楼座那儿投去焦虑的一瞥。

&ldo;你在那儿找谁?&rdo;保罗问。

&ldo;你看不见!&rdo;柯巴冲口而出。

保罗强忍住一瞬间涌出的对柯巴的怜悯之情。自己的幻象紧紧抓住了这个人，就像抓住现实的一个个瞬间。他与罪案有关，但仅此而已。

&ldo;我不用眼睛也能看见你。&rdo;保罗说。他开始描述柯巴，描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阵痉挛，投向楼座的每一个惊恐、恳求的眼神。

柯巴绝望了。

阿丽亚观察着他，知道他随时可能崩溃。楼座里的某个人一定同样知道他是多么接近崩溃的边缘，她想。是谁呢?她一个个琢磨着那些耐布们的脸，在这些戴着面具似的脸上寻找泄露真相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愤怒……恐惧……半信半疑……犯罪感。

保罗不说话了。

柯巴竭力装出傲慢的神情，但效果不佳。&ldo;谁指控我?

&ldo;奥塞姆指控你。&rdo;阿丽亚说。

&ldo;可奥塞姆已经死了!&rdo;柯巴抗议道。

&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保罗问，&ldo;通过你的间谍系统吗?哦，是的!我们知道你的间谍和情报员，我们也知道把熔岩弹从塔拉赫尔星带到这里的人是谁。&rdo;

&ldo;那是为了保护奇扎拉教团!&rdo;柯巴脱口而出。

&ldo;那么，它怎么会落入反叛者手中呢?&rdo;保罗问。

&ldo;它被偷了，而且我们……&rdo;柯巴沉默了，咽下了想说的话。目光忽左忽右，闪烁不定，&ldo;人人都知道，我一直是穆哈迪的声音，为他传递仁爱。&rdo;他瞪着楼座，&ldo;死人怎能指控一个弗瑞曼人?&rdo;

&ldo;奥塞姆的声音并没有死。&rdo;阿丽亚道。保罗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立即住嘴了。

&ldo;奥塞姆把他的声音交给了我们。&rdo;保罗说，&ldo;它指出了密谋者的名字、背信弃义的种种行为，还有密谋的地点和时间。柯巴，你发现耐布委员会里少了几张熟悉的脸，对吗?梅柯尔和菲西在哪儿?跋脚柯克今天不在。还有泰金，他在哪儿?&rdo;

柯巴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