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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也就是说您无法做到?&rdo;史帝加问。

&ldo;如果我有意识地用预知能力搜寻图拜星，&rdo;保罗直接对伊如兰说道，&ldo;可能反而将它从我的预知范围内排斥出去。&rdo;

&ldo;这是混沌!&rdo;伊如兰反驳道，&ldo;与自然规律不一致。&rdo;

&ldo;我说过它不遵循任何自然法则。&rdo;保罗说。

&ldo;这么说，你的魔力有其局限，看到的有限，能做的也有限?&rdo;伊如兰问。保罗还没来得及回答，阿丽亚说道：&ldo;亲爱的伊如兰，预知能力没有任何局限性。至于不一致，宇宙并不一定非要保持什么一致性。&rdo;

&ldo;可他才说……&rdo;

&ldo;你非要我哥哥解释没有局限之物的局限性，这怎么可能呢?完全超出了理智的范围嘛。&rdo;

阿丽亚这么做真可恶，保罗想，这是在捉弄伊如兰。伊如兰的头脑很清晰，但这种清晰完全依赖一种观念，即，世间万物无不有其局限，正是这种局限构成了事物的界限。他把目光转向柯巴，此人的坐姿像一个正在聆听天启的虔诚教徒，全神贯注，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倾听着。奇扎拉教团会怎样利用这番对话?更多的宗教神秘?唤起更大的敬畏?毫无疑问。

&ldo;那么，您打算就按这样签订这份和约?&rdo;史帝加问。

保罗笑了。幸好有史帝加这句话，神谕的问题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史帝加的目标是取得胜利，而不是发现真理。和平，公正，加上稳定的货币流通‐‐这就是史帝加的世界。他要的东西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比如和约上的签名。

&ldo;我会签的。&rdo;保罗说。

史帝加又拿出一个文件夹，&ldo;这是来自艾克森战区司令官的最新消息，里面谈到了当地人的制宪热情。&rdo;这个弗瑞曼老人瞥了一眼加妮，加妮耸耸肩。

伊如兰刚才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额前，运用她的强力记忆术记下会议的一切内容。这时她睁开双眼，专注地望着保罗。

&ldo;艾克森联邦已经表示归顺了。&rdo;史帝加说，&ldo;可他们的谈判者对帝国的税额提出了质疑，他们……&rdo;

&ldo;他们想合法地限制帝国的意志。&rdo;保罗说，&ldo;想限制我的是谁，立法会还是宇联公司?&rdo;

史帝加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便条，&ldo;这是我们的一个间谍搞到的，是宇联公司少数派秘密会议的备忘录。&rdo;他用平静的声音念着这封密件，&ldo;&lso;必须阻止皇帝追求独裁的努力。我们必须向世人揭示这个亚崔迪人的真面目，让他在立法会法规、宗教活动和官僚政体这三者的掩饰下所玩弄的种种权术大白于天下。&rso;&rdo;他把便条塞进文件夹。

&ldo;一部宪法。&rdo;加妮喃喃地说。

保罗看了看她，又看看史帝加。圣战的基础开始动摇了，保罗心想，可惜这种摇撼没有来得更早，让我不至于卷进去。一念及此，他不由得百感交集。他想起了自己早在圣战爆发之前预见到的有关这场战争的种种幻象，想起了当时所体验到的强烈的恐怖和厌恶。到了今天，他所看到的幻象更加可怕。更重要的是，他亲身经历了实实在在的暴力。他无数次亲眼看到他的弗瑞曼人从他身边冲杀向前，在坚定的信仰的鼓舞下投入圣战。当然，圣战也是有限的，和永恒相比，它只是短暂的一瞬。可它带来的恐怖使过去所有的恐怖都相形见绌。

而且全是以我的名义，保罗想。

&ldo;也许应该给他们一部形式上的宪法。&rdo;加妮提议道，&ldo;但不是真正的宪法。&rdo;

&ldo;欺骗也是一种治国工具。&rdo;伊如兰赞同道。

&ldo;任何权力都必须加以限制，那些把他们的希望寄托在一部宪法中的人无疑会发现这一点。&rdo;保罗说。

柯巴改变了自己虔敬的姿势，挺直身子，&ldo;陛下?&rdo;

&ldo;什么?&rdo;保罗想，是了!这是个对那部尚不存在的宪法抱同情态度的人。

&ldo;我们可以先试着颁布一部宗教宪法。&rdo;柯巴说，&ldo;让虔信者可以……&rdo;

&ldo;不!&rdo;保罗厉声说，&ldo;国务会议必须颁布一条命令。你在记录吗，伊如兰?&rdo;

&ldo;是的，陛下。&rdo;伊如兰说。声音冷漠呆板，显然非常不喜欢这份被迫承担的枯燥乏味的工作。

&ldo;宪法会变成极端的专制，&rdo;保罗说，&ldo;其权力至高无上。宪法是鼓动起来的社会权力，没有任何道德和良心。它可以摧毁社会的各个阶层，无情地抹杀所有尊严和个性。它没有稳定的标准，也不受任何限制。与此相比，我则是有限制的。为了给我的人民提供绝对的保护，我禁止颁布宪法。国务会议特发此令。年，月，日。等等。&rdo;

&ldo;艾克森联邦提出的税的问题怎么处理?&rdo;史帝加问。

保罗的目光从柯巴恼怒得满脸通红的脸上移开，说：&ldo;你已经有想法了，史帝加?&rdo;

&ldo;税收方面的控制权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陛下。&rdo;

&ldo;宇航公会得到了我在图拜合约的签字，但它要付出代价。&rdo;保罗说，&ldo;这个代价就是艾克森联邦交付给我们的税款。没有宇航公会提供运输，艾克森联邦不可能进行贸易。这笔钱他们会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