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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天气还凉著，露台上气温不高。温瑞却只穿了一件短袖，闭著眼睛躺在躺椅里。温海林顿时气上来了：&ldo;你是要冻死了，才能消停吗？&rdo;躺椅里的温瑞睁开眼睛茫然地看他。温海林只好把怒气收起来，弯腰去抱他。温瑞这回倒是温顺，乖乖地任他抱，还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温海林这才发觉温瑞的不对劲。他的脸颊上透著不自然的红，身体也滚烫。&ldo;怎麽了？&rdo;温海林用额头抵著他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温瑞&ldo;嗯&rdo;了一声，嘴唇哆哆嗦嗦地去吻他的脖子。温海林惊了一跳。

他把温瑞抱进房内，一寸一寸地检查他，最後在他左手手臂上发现一个针孔。温瑞口袋里放著一截针筒，里面还有小半管没注she完，已经变色的注she液。温海林的耳中&ldo;轰&rdo;地一声。他拍著温瑞的脸问他：&ldo;你注she了什麽？&rdo;温瑞依旧茫然地看他，咬著嘴唇神情渴望地说：&ldo;我要……&rdo;然後凑上前来吻他。

温瑞神志不清，他模糊中好像看到了温海林的影子，但好像又不是。吗啡有镇静的效果，同时也是很好的致幻剂。温瑞的脑子不清楚，他想开口喊&ldo;爸爸&rdo;，却又很快把自己否决了。他不能先认输。

温海林著急了起来，他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苏鸣：&ldo;你不是说没有脏东西吗？&rdo;苏鸣昨晚上因为温海林的事情一宿没睡，正在休息室里补眠，接到暴跳如雷的温海林的电话，不明所以地&ldo;啊&rdo;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被挂断了。

温瑞抢过温海林的手机，他空洞的眼睛里都是笑。温海林又爱又恨。&ldo;电话给我，我打电话给医生要拮抗剂。&rdo;温海林的家长架子摆得不到家。温瑞非但不听话，还一把把手机扔得老远。爬上温海林的膝盖讨好地吻他：&ldo;给我……&rdo;他困得要命，却又舍不得因为睡著而错过幻境里温柔专注的温海林。温海林抱著他，一次次地对他承诺：&ldo;瑞瑞，我只要你一个人。&rdo;多好的一个梦，他想做些什麽，留住它。温瑞失神地攀上温海林的肩去舔他干燥的喉结。温海林忍不住喘息了一下，把人从身上揪下来。

温瑞累得要命，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著温海林软软地倒进他的怀里：&ldo;你不要我了吗？&rdo;他渐渐地陷入模糊的梦境里。温海林因为他的一句&ldo;你不要我了吗？&rdo;而震动。他再也无法把持住自己，低头去吻温瑞的嘴唇。他狠狠地进入他，像是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珍惜。他怎麽会不要他呢？温海林模糊地叹息。这个小滑头，就算是在梦里，也能轻易掐住他的软当。

温瑞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他头晕得厉害，以致不能一下子坐起来。他侧头看见温海林坐在他的身边，想叫醒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温瑞心里感慨&ldo;药物真是碰不得的&rdo;。大概是父子连心，温瑞一醒，温海林也立马醒了。他抬手去帮睁开眼睛的温瑞拉被子问：&ldo;好一点了吗？&rdo;温瑞看著他不说话。家长紧张起来：&ldo;还有什麽地方不舒服？&rdo;温瑞张了张嘴毫不客气：&ldo;屁股。&rdo;温海林想揍他，却到底忍住了。十几年连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可不能就这麽被这个小畜生撩拨得破了戒。

温海林站起来，认真地盯著温瑞看：&ldo;为什麽乱用药？&rdo;温瑞看他一本正经，忍不住要逗他：&ldo;你干得太疼了。我需要镇痛。&rdo;温海林皱起了眉头。温瑞这次学聪明了，他并不是想真的惹怒温海林连忙说：&ldo;开玩笑的。朋友给的，用的时候觉得没什麽事情是痛苦的了。&rdo;温海林盯著他深黑色的眼睛，低头去吻他笔挺的鼻梁：&ldo;小小年纪能有什麽苦大仇深？下不为例。&rdo;温瑞不置可否了笑了笑。他知道温海林大概是要输了。

一整天温海林都一步不离地跟著温瑞。温瑞也不嫌他碍事，装模作样地翻著一本《现代油画鉴赏》。他看了一小会儿就困得睁不开眼，心不在焉得就差没把书倒过来拿。温海林喂他喝了一杯牛奶，搂在怀里轻轻拍背，陪著小睡。

天黑透的时候，温海林才醒过来。陪著温瑞折腾了两夜，就算是他一向精力充沛，也有些透支。他一醒过来，就下意识地去搂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他直起身子见洗手间里亮著光，又听见水声才略略放心。温瑞大概是在洗澡。

过了半个多小时却还不见温瑞出来。温海林爬起来去洗手间看情况。一推开门他就呆住了。淋浴间的花洒开著，满地都是水，而温瑞半躺在浴缸里半闭著眼，满脸通红。温海林伸手一碰水温顿时气炸了。一浴缸的冷水！温瑞喘著气眼神迷离地看他，浴缸的旁边放了一支针筒。温海林恨不得掐死他。

&ldo;我冷……&rdo;温瑞打著哆嗦，扶著浴缸边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软软地又躺下去。温海林单手把他从凉水里捞上来。拿著浴巾抱住他，抱回床上。开了灯，两个人相对无言。温瑞贴上来扯他的衣服，温海林一把把他按进床榻里。温瑞冻得浑身都在发抖，可怜兮兮地裹著被子看他：&ldo;抱抱我。&rdo;温海林心中升腾起一阵无力感。他拿起电话要让医生拿纳洛酮来解药。温瑞却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拨号。家长生气了，严厉地看著撒泼的小少爷：&ldo;温瑞！&rdo;温瑞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愣。温海林皱著眉头教训他：&ldo;你是要弄死自己麽？&rdo;温瑞伸手拨了拨头发，他一翻身，轻易就把没有防备的家长压在床上，磨牙霍霍地说：&ldo;我是要弄死你！&rdo;温海林呆住了。眼前的温瑞目光清澈，哪有一点注she了吗啡的样子！他用了好几秒锺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小混蛋的圈套。不由红了眼睛，旧账新张一起算！温海林不客气地剥了温瑞的裤子，按压他柔软的入口：&ldo;我看你是欠收拾！&rdo;温瑞抱著他，促狭地笑：&ldo;不，我是欠操！&rdo;温瑞狡黠的笑容把温海林迷得七荤八素。

事後，温瑞通体舒泰地躺在床上，温海林搂著他，两人就这麽面朝天花板躺著，直到温瑞凑过来像猫一样地嗅温海林。

温海林沈声地警告他，别再招惹自己。温瑞一点不怕，仿佛刚刚被按著跪爬在床上哭著求饶的人不是他。他甚至钻进被子里，狠狠啃温海林结实的腹部，嘴唇一路下移，直到找到了他心爱的大玩具，张口就含进嘴里。

温海林被刺激得差点又把持不住，掀了被子，就看吞咽得正起劲的人抬头用无辜的眼神瞅他，温海林按住凸起的太阳穴：&ldo;瑞瑞！别闹。&rdo;温瑞这才得胜般的把嘴里的玩意儿吐出来，喘著粗气扬著眼角说：&ldo;这回乐意认我啦！&rdo;

温海林看他的眼神温柔又危险，却脸不红心不跳地推卸责任：&ldo;你精心策划的绑架，我怕不陪著你演，会惹你不高兴的。&rdo;温海林拍拍身边的枕头，继续道：&ldo;你不高兴，我也会跟著不高兴。&rdo;

温瑞一挑嘴角，爬回温海林枕边躺好：&ldo;我是不高兴，但你永远都不知道我为什麽会不高兴。&rdo;温海林看温瑞眼里淡下去的笑意，知道温瑞又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痛快，却没有点破，他伸手摸温瑞头顶蓬松柔软的头发，柔声问：&ldo;想我麽？&rdo;他突然这麽柔情似水，温瑞有点吃不消，嘴硬道：&ldo;这天天见著面呢，有什麽好想的。&rdo;

温海林却不这麽认为，他一收手臂，把温瑞圈靠在自己身边，轻轻吻温瑞耳边的鬓发，&ldo;瑞瑞，爸爸好想你。&rdo;

温海林说的是实话，虽然天天见面，温海林却依然没有完全从温瑞被人伤害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他常在半夜惊醒，梦里是温瑞浑身是血朝他喊救命。温海林用力抱住温瑞。温瑞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却是真的把他吓到了。温瑞难得没有油嘴滑舌，他静静地躺在温海林的胸口，像是在平息听著温海林有力的心跳，试图从中判断温海林有没有说谎。

&ldo;如果我真没发现家里的温瑞是假的，你打算怎麽办？&rdo;温海林想听听温瑞的真心。对於这个问题，温瑞沈默了一会儿，而後老实回答：&ldo;可能就这麽用顾瑞安的身份活下去吧。&rdo;他听到温海林在他上方叹息，他抬头看他，笑容里带著狡猾：&ldo;但我知道你不会这麽迟钝的，破绽太多了，例如被绑架的我是怎麽拿到手机的呢？我的玉挂件怎麽会就正巧落在你带我去过一次的赌档那了？&rdo;温瑞早就帮温海林算计好了一切：&ldo;更何况，顾瑞安和我像是像，可到底还是有差别的。等他伤好齐全了，你难道还能忍著不碰？到时候，你一抱一摸，不就全明白了？&rdo;

温海林却不这麽乐观。要不是他多心，对比了温瑞和顾瑞安的dna，他不见得这麽快能发现破绽。温海林垂眼看著温瑞在自个儿眼皮底下叽叽喳喳，不由失笑。温瑞把他想得如此万能，却不知道，只要温瑞伤了根毫毛，他就跟刚出社会的愣头青似的，毫无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