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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四、当年我眼里的日本

下面略叙我在日本读书时期所知道的日本，和自己的感想。

日本是位于太平洋东面的岛国，面积约三十七万二千二百平方公里，当时人口约五千万。风景区多而美丽，能源较少，依靠国外进口，国产大多为工艺品。

日本有武士和武士道，源于他们的民族性，后来又接受我国唐朝的文化和佛教的影响，礼法制度逐步健全，形成其独特的封建文明。武士是用汉文命名的，其精神则掺合其自由的民族性意识。其它茶道、花道、柔术、相扑、棋道等等，都与中国文化有关。到桃山时代（即中国元朝时），武士有很大的势力（又与禅宗发生关系）。有一段时期，幕府掌握政权。历“镰仓”、“江户”时代到明治维新，才归政权于天皇。但武士道仍然继续在军国主义中有潜在的力量。

人民信仰神、道教、佛教，大小庙宇不少。樱花是日本的国花，故称为樱花之国。每逢春光明媚，百花争艳时节，日本人聚集在樱花最茂盛的地区，如有名的荒川地带，饮酒、歌唱、作乐，甚至化妆扮成各种模样集会狂欢。似乎借此机会将心里积压的一切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情绪喷吐、发泄干净。这时期，世界各地的游客纷纷前往参观、欣赏。我亦去过。日本每年收进国际游客的游览外汇，据说相当可观。

日本也有妓院，还有艺妓。艺妓不卖身，能歌能舞，陪客人喝酒、唱、舞，价格很贵。富商、政界等人物才请得起。

日本人男性刚强，女性柔和，勤劳耐苦、有礼貌，并具有强烈的民族自尊感。

这个民族爱好园艺，喜爱花卉盆景，无论私宅、庭院、公园都极其重视。表现了东方精神文明与西方物质文明有机结合的民族特色，给人一种独特的美感，这些我都很喜爱。

日本社会比较有秩序，一切都比较正规。有一段时期，我去神困补习日文，每当我搭高架电车的时候[注]，总是看见男女工人、学生们一批一批地在车站等车，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朝气蓬勃。日本教育普及，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但是，一般人却又深受武士道精神和军国主义思想的影响。他们做事很认真负责，也很勇敢坚强。有些妇女人社会工作，服务性行业多数是妇女担任。无论男女，服务态度非常好，不管买卖成不成功，总是恭恭敬敬异常耐心地接待顾客。日本人精通生意经，当顾客选不中自己喜欢的东西时，还是很谦恭地向买主抱歉。中下阶层的妇女终日勤劳地操作。

日本妇女善管家务，有条理、朴素、大方雅观。特别喜欢整洁，旯旯旮旮都擦得干干净净。烹饪缝纫都是主妇自己做。在日本还特设有家政学校，日本妇女差不多都要受家政教育。除家务外，妇女还要侍候公婆丈夫。家人之间严肃、亲切、有礼。丈夫进进出出，日本妇女得跪在地下恭恭敬敬地迎送，侍候饮食也得跪下，丈夫吃完后自己才能吃。这些我很看不惯。我认为男女应该平等，才能共同组织一个互敬互爱的美满家庭，男人为什么就应在家中享有特权？这些超过中国的封建习俗，但是日本妇女在丈夫面前听命如羔羊、奴隶似的驯服，已成习惯。可见习惯势力多么顽固、可怕！

日本人一般地说态度和蔼、说话轻声、彬彬有礼。使人感到亲切可近，特别是妇女们。但也有些人受了军国主义的教育，脑子里充满了藐视和侵略中国的思想。

说我们是亡国奴。事实上，他们自己也是处在被压迫的地位，而不自知。我在那里的时候，适逢日本明治维新的建设时期。日本人民非常爱国，为国家的富强，全民吃苦耐劳，勤奋地工作，更愿忍受生活上的一切苦难。食住……都极其简朴节省，从不叫苦。一般老百姓四季衣履，一两个包袱而已。室内家具非常简单席地坐卧，在席地上放一张矮桌，三餐、会客、书写等都在这张桌上。吃的东西很简省，全民的早餐必须吃一碗囗囗汤（译音：米梭），即用豆鼓、大葱、豆腐、助味的木鱼粉末或者再放几条小咸鱼制成的。肉类极少见吃，饭毕还用开水涮碗喝下，一颗饭粒都不浪费，常年如此。老百姓的菜肴，简直说不上有油脂，幸而白米质量高，即使无菜也可吃二三碗。日本用豆量很大，豆腐、豆鼓、豆沙，点心馅子几乎都是用豆沙做的。老百姓的营养以亮晶晶颗粒大，质量高而可口的上等白米和豆制品为主。

囗囗囗（译音：沙西米）即粉红色的生鱼片，放些酱油生吃，这种鱼味鲜，入口即化，一般应酬请客时的上菜。囗囗（译音：塔以）是用比较大头的鱼，撒盐烤吃。

囗囗囗囗是用鸡肉片、牛肉片、鸡蛋、生菜、葱头、油菜，放些酱油、白糖煮吃，像我国菊花锅的吃法。这菜是富贵人们常吃的上等菜肴。

日本人爱好整洁，就是最贫苦人家也一样干干净净。每人都有爱好清洁卫生的好习惯。无论街头巷尾角落都扫得干干净净。每季度由街道警察督促大扫除一次，连室内的席地也要翻晒。可以说，这是一种强迫与自愿相结合的管理卫生的方法。

日子长了，人民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清洁卫生的习惯。

日本人很懂得经商，举一小例：我在日本念书时候，三餐伙食不用上街去买，家庭里每日需要菜肴无论荤素，每晨各个商贩来到厨房门口问买些什么，把买主要的品种先分别登记本上，中午前每个商贩一定送到，每月底结账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