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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石晓静想。

最近这一段时间里确实够乱的，似乎她的病人都与刑事案有关，先是中学同学谭露把自己牵扯进了欧军的杀人案，害她差点成了刀下鬼。现在父亲的两个学生，&ldo;一正一邪&rdo;地就在医院走廊里对峙着。还有张慧……她还没来得及说这事，根本顾不上。

厉果开门见山地问她：&ldo;你听说过&lso;302&rso;吧?&rdo;

当然听说过，这可是父亲穷其一生、最后又毁在上面的课题，可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ldo;到后来，很多人都认为&lso;302&rso;是一个无稽的伪科学课题，毫无研究的价值，但是‐‐&rdo;厉果咽了口唾沫，&ldo;现在的问题是，&lso;他们&rso;来了!&rdo;

&ldo;什么?&rdo;石晓静愣了，&lso;302&rso;她听说过，但知道得并不多。&ldo;他们&rdo;来了?

厉果没有过多解释，他依旧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找石晓静来的缘由：&ldo;我想让你去找找你父亲。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们当中的任何人他都不会见的!&rdo;

&ldo;可是他已经疯了。&rdo;

厉果没有做声，隔了良久，他才开口：&ldo;可是现在似乎没有其他办法了!&rdo;

石晓静突然想起了张慧。

这个女人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只是巧合?一团疑问摆在她的面前，在厉果还未作出下一个反应之前，她改变了主意。

&ldo;行，我试试，去找找他!&rdo;

桐城市精神病院位于长洲路，外表看上去和普通的民房没有区别，很容易就被埋没在周边的环境里。那是一群五六层楼高的建筑，被圈在一群建筑的中央，唯有周围的铁栅栏以及门口竖着的&ldo;安定医院&rdo;的字样，才给人以一种神秘而慌张的感觉。

进了门之后，先要走过一段长长的走廊，两边排着不同功能的办公室，接着是个正方形的大厅，说是大厅其实也就是走廊的延续，左右两边又各有两条通道延伸进去，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出了走廊的门，算是到了医院的病房区，分为&ldo;普通精神病区&rdo;、&ldo;老人病区&rdo;、&ldo;心理病区&rdo;和&ldo;戒毒病区&rdo;。

院长接待了他们，他手指着一栋没有任何标志的红房子说：&ldo;石教授就住在那里。&rdo;

这栋房子里&ldo;居住&rdo;的可不仅仅是石教授一人，院长边走边介绍着。依然是狭长的走廊，两边是一个个单间，与其他地方略微不同的是，每个单间都有齐腰的大窗户以及边上的铁门，每间里面只住一名病人。

&ldo;这些病人有些特殊，&rdo;院长接着说，&ldo;都具有暴力倾向，甚至杀过人。所以医院给予比较严格的看管和单独的治疗。当然‐‐&rdo;他突然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妥，&ldo;石教授不属于这类人，是因为尽头房间各方面的设备都比较优越，所以是特地安排给他的，毕竟我们曾是同道中人，他的某些观点，至今还在深深地影响着我!&rdo;

院长有些不好意思了，继续带着厉果、石晓静往里走着。

透过玻璃窗望进去，这里的病人似乎与正常人，起码和关押在这栋房子外的那些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似乎是在解释自己并非危言耸听，院长一路介绍着房里的病人。

其实不用做过多的介绍，厉果和石晓静都是专业人士，对于精神病暴力犯罪，他们未必比院长接触得少。石晓静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看到一本有关心理学的小说‐‐《沉默的羔羊》，小说里的汉尼拔医生也是住在一群心理变态者中间，走过走廊，就像现在一样。院长几乎用和书上同样的口吻与措辞对他们说着：&ldo;到了!&rdo;

石晓静有点激动，她并不常来见父亲。倒不是有规定不让见，而是她父亲自己严格制定了会客的次数与人选，石晓静属于少数人之一。听厉果的口气，貌似父亲进来之后，还从来没有允许厉果来探望过。

石晓静轻咳一声，透过玻璃窗，她看到父亲就坐在里面，背对着他们。

&ldo;爸爸!&rdo;她喊了一声。

&ldo;老师!&rdo;厉果也喊了一声。

石建国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ldo;今天不是我们见面的日子。&rdo;

&ldo;老师‐‐&rdo;厉果面露难色，&ldo;我们遇到了一些……一些问题。&rdo;

&ldo;我不见客!&rdo;

&ldo;可是……我们实在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rdo;厉果说这话没有底气，似是自言自语。

石建国默不做声，既不表示反对，也没有鼓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厉果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外面，看着老师的背影，终于说道：&ldo;&lso;他们&rso;来了!&rdo;

石建国依然没有反应。厉果叹了一口气，如果连这句话都无法打动老师，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激起老师与人交谈的欲望。他有些失望，看了一眼石晓静。石晓静正盯着父亲的背影出神。

&ldo;要不，还是算了吧?&rdo;厉果的情绪突然掉到了最低点。

&ldo;等等‐‐&rdo;石晓静突然开口了。

&ldo;什么?&rdo;

她没有回答厉果，而是转向院长：&ldo;把门打开!&rdo;

&ldo;开门?&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