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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口哨声又响了起来，谨慎、隐隐若若，同样的音调变化。

&ldo;是他……是他……&rdo;莫雷斯塔尔心想，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从荆棘丛中伸出一个脑袋，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脑袋，活像是一个解剖标本。他的

鼻梁骨上架着一副铜眼镜，面孔上似有一道刀痕，那个缺牙豁齿的嘴巴像鬼脸上的一样。

&ldo;又是你吗，杜尔卢斯基?&rdo;

&ldo;我可以来吗?&rdo;那人问道。

&ldo;不行……不行……你疯了……&rdo;

&ldo;有急事。&rdo;

&ldo;不可能……而且，你知道，我再也不想干了。我已经对你说过……&rdo;

可那人一再坚持：

&ldo;今天晚上，今天夜里进行……那是波厄斯威仑驻军的一名士兵……他不想穿德军

制服。&rdo;

&ldo;一名逃兵……我已经烦透了……让我安静吧。&rdo;

&ldo;做做好事吧，莫雷斯塔尔先生……你想一想……说好了，四点钟在山口的沙布勒

克斯农场碰头……像上一次一样……我等着你。到时候再谈……真是怪事……&rdo;

&ldo;安静!&rdo;莫雷斯塔尔先生说道。

有个声音从客厅里响起：

&ldo;他们到了，先生，他们到了!&rdo;

是仆人的叫喊声，莫雷斯塔尔夫人也闻声跑了出来，说道：

&ldo;你在那里干什么呀?你刚才跟谁说话?&rdo;

&ldo;没跟任何人。&rdo;

&ldo;是的，我听见了……&rdo;

&ldo;没有，我保证……&rdo;

&ldo;啊!我还以为……那好，你知道，你有道理……到正午了，他们俩已经到了。&rdo;

&ldo;菲律普和玛特吗?&rdo;

&ldo;是的，他们到了。他们到了花园门口。我们快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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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他的样子没有变……总是面色红润……那双眼睛略显疲惫，也许……但他气色很

好……

&ldo;你们俩对我审查够了没有?&rdo;菲律普笑吟吟地说道，&ldo;这是什么样的审查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