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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1页）

克劳萨船长接着前面讲过的话继续说：&ldo;上次打洛希安飞船，你打得很准。&rdo;

索比红着脸说：&ldo;你也知道那件事，爸爸？&rdo;

&ldo;要是我蒙在鼓里的话，还算什么船长？哦，我明白你担心什么了。放心吧，我要你打什么目标，你打就是了。如果查明遇到的是友船，我会关闭你的控制系统。我把那个&lso;谢天谢地&rso;开关一关，你的计算机就不能发出射击指令，导弹就会关闭，发射装置会锁死，总工程师也没法扳动自杀开关。所以，你听见我取消行动的命令也罢，过于兴奋没有听见也罢，都没关系。只管打下去，这是很好的练习机会。&rdo;

&ldo;哦，这些事情我还不知道呢，爸爸。&rdo;

&ldo;杰里没有告诉过你吗？你一定注意到了那只开关，就是我右手下面的一个红色大开关。&rdo;

&ldo;唔，我从来没去过控制室，爸爸。&rdo;

&ldo;啊？你得去看看，将来总有一天，也许它就是你的。等我有空的时候……你提醒提醒我，我们好好看看。&rdo;

&ldo;我会的，爸爸。&rdo;听到自己有希望进入那个神秘&ldo;圣地&rdo;，索比真是太高兴了。他可以肯定，船上一半亲属都没去过那里。可与此同时，父亲的预言让他很吃惊。一个从前的弗拉基也能担任飞船指挥吗？其实，由养子去接替这个生死攸关的位置也是合法的，有的船长没有亲生儿子。但是作为一个前弗拉基，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这时，克劳萨船长说：&ldo;我对你关心不够，儿子……也没替巴斯利姆照顾好他的儿子。不过我们是一个大家庭，事情很多，所以我一直很忙。他们对你还好吗？&rdo;

&ldo;噢，很好，爸爸！&rdo;

&ldo;唔……听到这句话我很高兴。嗯，你也知道，你不是跟他们一起长大的。&rdo;

&ldo;我完全知道。但是每个人都待我不错。&rdo;

&ldo;太好了。他们都告诉我，说你很好。你好像学得很快，对于一个‐‐嗯，你脑子很灵。&rdo;

索比不满地在脑子里替船长补足了他咽下去的半截话。船长继续说：&ldo;你去过动力室吗？&rdo;

&ldo;没有，先生。我只去过一次他们的训练室。&rdo;

&ldo;现在我们着陆了，这倒是个好机会，比较安全。再说船上的祈祷仪式和清洗工作不需要很长时间。&rdo;克劳萨停了一下又说，&ldo;不行，我们还是等到你身份明确以后再去参观。总工程师一直在很露骨地暗示我，说他的部门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他有一个愚蠢想法，觉得你将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孩子。他可能会抓住参观的机会钩住你的心。这些工程师！&rdo;

索比理解这些话的意思，连最后那句话的意思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在旁人看来，工程师们有点怪。大家都认为，来自赋予西苏号生命的球体的辐射把工程师们的脑细胞组织烧坏了。不知是真是假，据说工程师们犯下天大的罪名都会安然无事，理由是因长期受辐射影响所导致的&ldo;精神错乱&rdo;，但谁都没把这句辩护词说出口，大家心照不宜。总工程师甚至敢跟老奶奶顶嘴。

但是，初级工程师是不允许在动力室值班的，一直要等到他们不会再有孩子的时候才行。他们只负责辅助性机器，或者在仿造动力室里训练。&ldo;同胞&rdo;对因放射引起的畸变十分重视，因为他们比星球居民面临着更多的辐射危害。单从表面上看，永远不可能看到任何带有明显畸变的人，对畸形婴儿的处理方法是最高禁忌，机密到索比根本不知道存在这种事的地步。他只知道在动力室值班的人都是些老头。

再说索比对生孩子一类事情毫无兴趣，他只是从船长的话里捕捉到一个信息，即总工程师认为，他索比有可能很快成为地位极高的动力室值班员。他兴奋得神魂颠倒了。跟核物理瘟神搏斗的人，地位仅次于飞船宇航员……在工程师自己看来，他们的地位还要高些。可见，他们的观点是正确的，而官方职衔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就算是副船长，只要他敢在值守动力室的工程师面前耍威风，最后很可能落个去货舱验货的下场，而跟他起冲突的工程师却只消在船上医务室里避几天风头，然后就可以继续干他乐意干的事。问题是，一个以前的弗拉基有可能得到这么高的地位吗？进了动力室，也许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总工程师，可以当面顶撞族长。想到这里，索比急不可耐地说：&ldo;爸爸，总工程师觉得我能去动力室工作？&rdo;

&ldo;我不是才告诉过你吗？&rdo;

&ldo;是的，先生。唔……不知他怎么会这么想？&rdo;

&ldo;你傻了吗？还是过分谦虚？懂得火控数学的随便哪个人都能学会核工程，或者掌握宇航学。宇航学也同样重要。&rdo;

工程师们从不搬运货物，到港后惟一的工作就是装载氚和氘，或者做点与他们密切相关的事情。他们才不干后勤的事呢。他们……&ldo;爸爸，我觉得，我可能喜欢当一名工程师。&rdo;

&ldo;啊？有这种想法？忘了它。&rdo;

&ldo;但是‐‐&rdo;

&ldo;&lso;但是&rso;什么？&rdo;

&ldo;没什么，先生。听你的吩咐，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