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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这是什么，奇里克？&rdo;赫沃斯特疑惑地看了一眼纹手人。

&ldo;呸，妈的，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这些该死的异教徒。&rdo;那个奇里克有点心慌意乱，&ldo;刚被踹出俄罗斯，一下子就……听到了吗，开车的，看他们怎样对待你。&rdo;奇里克向远东角斗士命令道：&ldo;刹车！&rdo;

司机顺从地刹了车，液压制动器吱吱响了一下，&ldo;梅塞德斯一本茨&rdo;载重车慢慢地、笨重地滑向路边。

&ldo;你用文的去对付那三个狗崽子。&rdo;纹手人审视了一下环境，对大力士说，&ldo;这里的废物们和我们莫斯科的可不一样：看架势，他们是不会上来的……&rdo;

但是，有一个警察已朝驾驶室走来。他身着防弹背心，脖颈上挂着短筒自动步枪，腰间系着铿锵作响的手铐‐‐自从俄罗斯和车臣的勒索者们占据了波兰的一些道路，类似的防范措施对谁来说都不是多余的。

&ldo;你们好，先生们！&rdo;波兰警察按条令规定将两个手指贴近帽沿敬礼道，&ldo;我们是巡警。请出示证件……&rdo;

&ldo;他要求出示证件。&rdo;有经验的远东角斗士解释说。

&ldo;那就给他吧。&rdo;为预防万一，奇里克将两只刺有花纹的笨重的大手深深地插进夹克的兜里。

波兰警察开始检查乘客的护照。一切都很正常：过境检查登记号，波兰比亚韦斯托克市一家波俄公司的公务邀请函，还有一些海关报单。

&ldo;检查完毕。&rdo;警察又一次将两个手指贴近帽沿，将证件还给乘客们。于是，他转向司机，富有表情地看了司机一眼。

司机开始忙乱起来。

&ldo;瞧，给你……&rdo;

警察长时间检查看技术说明书、驾驶证、出差证明、一些运单、各种证明书以及其他一些载货文件的附件。远东角斗士从驾驶室爬出来，活动活动因长时间坐着而麻木了的双腿。

&ldo;人‐‐道‐‐的，援‐‐助。&rdo;警察有节奏地背诵着。看得出，这个在雅鲁泽尔斯基执政时期（当时学习社会主义阵营老大哥苏联的语言是波兰每个人所必须的）毕业的中学生，还没有忘记俄语的读法。但是，他马上就转到了说本民族的语言‐‐波兰语：&ldo;请问，里面装的是什么？&rdo;他用指关节敲打着载货卡车车厢，问道。

&ldo;我怎么会知道？&rdo;远东角斗士耸了耸肩，整个外表都故意做出对墨守成规的检查漠不关心的样子，&ldo;我是个小人物，领导吩咐超过那些车，我就往前赶。&rdo;

&ldo;嗯，&rdo;警察不相信地紧闭嘴唇，&ldo;别忘了打开车厢门……&rdo;

&ldo;就是说要检查一下？&rdo;司机听懂了。&ldo;好呀，您检查吧，检查吧……&rdo;

这时，押车人员‐‐大力士和纹手人也都从驾驶室里走出来。无论是赫沃斯特，还是奇里克，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安：大力士用咬过的火柴杆儿懒懒地剔着牙，他的同伴点了支烟抽起来，并向四周看了看。

离警察那辆&ldo;彼洛涅兹&rdo;车不远处，还有一辆汽车的轮廓不大清晰地闪现着，那是一辆灰色的&ldo;奥迪&rdo;车。从那边传来声音不大的波兰话，看得出，警察一共有五个人。

远东角斗士走到自己那&ldo;高大粗笨的家伙&rdo;的尾部，长时间磨磨蹭蹭地摆弄着车厢门的插销，当他打开车厢的两扇门，出现在警察眼前的是整整齐齐的几排纸板箱子。

&ldo;那是什么？&rdo;波兰人问。

&ldo;我只能说，是人道主义的援助……那些箱子里面是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运单上写的是‐‐药品、食品、各种维生素，还有那个什么……&rdo;

警察疑心顿起，他眯起了眼睛。他朝这些箱子的另一面点了下头，坚决要求道：&ldo;请打开一个箱子。&rdo;

&ldo;您想打开一个箱子吗？&rdo;司机听懂了，他立刻笨拙地爬上去，&ldo;请您接住……&rdo;

赫沃斯特与奇里克对视了一下，他们显然没有意料到事态会出现如此的转折。赫沃斯特不动声色，非常小心地将手伸向左腋窝。听到一声很小的喀嚓声‐‐这通常是扳下手枪保险的声音。

&ldo;你小声点儿，&rdo;奇里克对赫沃斯特制止道，&ldo;那边还有一辆他们的垃圾汽车，我已向四周看过了……你看到了吧，这是怎样的一群野兽啊，&rdo;他向警察脖子上左右摆动的短简自动枪点了一下头，&ldo;他们要找麻烦了，一定会的……&rdo;

就在这时，爱挑剔的波兰人在司机的陪同下，向&ldo;波洛涅兹&rdo;

走去。听得见，警车的车门被打开，然后，传来了几句惊恐不安的波兰话，再然后，是一片寂静。

&ldo;怎么办，该怎么办呢？&rdo;大力士不安起来，&ldo;主子扎沃德诺伊会收拾我们的……&rdo;

&ldo;算了，你所要对付的眼下已不是三个家伙了。我自己试着去同他们周旋周旋，试着去贿赂贿赂他们。&rdo;犹豫了一会儿后，纹手人决定说，&ldo;没有不逐臭的苍蝇。而苍蝇、蛆虫这些废物，无论在俄罗斯，还是在波兰，都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