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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第1页）

慕夏觉得开学的第一天过的格外舒服，因为班主任不在，总觉得这个老女人在的时候，天空就布满了阴霾，所有的快乐都变得沉重。她就像是自己头顶的一块乌云，虽然不大，但遮住了所有阳光。慕夏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如此惧怕一个人，又或者说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直在践踏自己的尊严吧，自己有种被歧视的感觉。

其实不仅仅是慕夏，很多同学都不喜欢这个班主任。因为她势力，凶恶，不可一世。总感觉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总是把教育学生的假道学挂在嘴边，口口声声说着要心理阳光，要有道德，有修养。自己嘴巴里面却是一天到晚地喷粪，绞尽脑汁想着一切累死学生的办法，比如课文默写错了，超多少遍，答题目必须按照她说的那套死板地框架。对学生严酷得要死，在外人看来这个老师很尽责，学生成绩都考的很优异，可是学生的创造力，想象力全部被扼杀。老师美其名曰：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可是在慕夏的印象里，这个老师总是说着一些下九流地脏话，甚至在班上同学对她持强力抵触心理的时候，她在讲台上大肆叫嚣说自己黑白两道都有人，学生不听话家长到学校来她就伸手拿红包这样地人能做老师吗，由她教育出来的学生灵魂会高尚吗？就连羽落也受不了她那趋炎附势的样子，因为羽落家境好，她巴结那样儿，一想起来就瘆得慌。

“羽儿，其实我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班主任，要是分班就好了。”

“夏儿，别这样，人这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要学会适应，懂吗？不过我真的很不能理解，她的那套教学方式，我们学生又不是机器，我们也需要思考。明天上课肯定会和她见面的，夏儿，放宽心啊。”

慕夏看着身后的卫希和骆宇泽，真觉得当男生真的是很好，心眼大的跟什么似的，他两个肯定是那种被骂只后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彩虹糖的人。

晚上，慕夏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从明天开始又得进入苦海了，象今天这样晚上居然没作业，简直是奢侈啊。还是早点睡吧，好好享受这样一个无所顾忌的夜晚。可是脑子里总是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么宝贵的夜晚居然睡不着，天啊，千万别失眠啊，失眠了明天就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晚睡了，在家的时候也晚上很晚才睡得着，开学第一天的晚上，没有作业，没有电视，感觉真的是空虚了好多，作业多的时候都奢望早点睡觉，现在没作业了，时间反倒空出一大截。最令人费解的是京川一中，不允许学生带小说书来看，连余秋雨的散文集也被赵老巫婆定义为不能看的杂书，读者青年文摘是市井小民打工者才看的低级书刊，要看的只有所谓的高考满分作文，有时候甚至在晚自习看这样地书也会被收掉，因为老师觉得作业实在太多，看书纯属浪费时间，有空不如多钻研钻研什么数理化的资料，多抄抄文言文地注解。学校的藏书室也很少对外开放，偶尔几节阅读课，去藏书室一看，也不过都是些流行杂志之类，亏学校好意思拿得出手，估计有一大部分都是收的同学们的，还真是会资源利用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慕夏觉得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慕夏很早就到了教室，总觉得今天的自己不太清醒。以至于，羽落给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声音好像是隔了层鼓皮在听。

骆宇泽和卫希进来的身影也是那样的模糊，渐渐地又昏昏欲睡。

突然。

“都要死了啊！没吃早饭啊！干什么呢！白痴啊你们！不认识字啊，读大声点！校长主任都在外面看着！我都被批评了！你们怎么这么愚钝呢！”

刺耳地骂声一下子把慕夏从周公身边拉回了教室。

慕夏感觉到羽落用胳膊顶了一下自己，然后自己也不知道翻了哪一页，有模有样地读了起来。

“好了好了！一群畜生！静下来，我讲个事！看看你们，一个寒假过了还有个人样没？”

羽落皱了皱眉头，她觉得作为老师实在是不应该这样。

“好了！开学呢，我再讲两点。第一！就餐率！学校今年特别抓了寄宿生的就餐率，每人每顿都得在学校吃！第二！不准看杂书！什么杂书，你们都该清楚，特别是有些人，不要以余秋雨为挡箭牌，余秋雨的书最不能看，写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会害了你们的！”

“我反对！”羽落站了起来。

“羽落，怎么了？”老巫婆顿时露出笑容。

“你不可以那样讲余秋雨先生，他写的文章很好。”

“反正我不觉得好。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

“是吗？您说的没错，可是如果余先生不是靠自己的实力的话，那他取得的那些辉煌是虚的吗？他老人家一辈子的努力与汗水被你一句话就否定了，那我问您，您有什么样的成绩，让您足以有自信来挑衅余先生，批评他的文章？”羽落越说越激动。班里的同学们的心都“扑”地跳了起来，大家的眼睛里都泛着光，这些话说出了他们不敢启齿的心声啊。

“你！羽落，太过分了！”老巫婆似乎觉得面子上很过不去。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虽然是老师，可是你呢？有老师的样子吗？在学生面前你为人师表了吗？”

“你！你给我出去！”老巫婆起的青筋暴起，凶形毕露，眼珠子股得快掉出来了。慕夏一直摇着羽落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了。

“您有什么权利？你们中国的学生手册上哪一条规定了老师有赶学生出教室的权利？您指出来啊。您找出来了，我现在就走。ok？”

“羽落！你以为你家有几个钱了不起啊？仗势欺人啊？我们老师也是人！我们老师又不是吃屎的！你以为我们班少了你一个就不能上课了吗，谁在乎你啊，只有那些喜欢你的男孩子罢了！”

羽落闭上眼睛，当她睁开的时候，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您说没人在乎我是吗？那好？您就是间接地说我的爹地妈咪不是人咯？您知道这句话的严重性吗？不过我不是个喜欢计较个人得失的人。先撇开我自己的问题不谈，您刚才批评余先生的文章不好，人家余先生在国际文坛上都有一定的影响力，是中国文化界的泰斗。您呢？您不过是个看了一点书就自视甚高地没有任何修养可言的普通人。我今天是对您很不尊敬，可是您要知道，尊敬是相互的，您尊敬我们我们才会尊敬您。您对我们谈不上礼貌可言，我们也没必要顾及您的感受。您不配做我们的老师，因为您不具备一个老师所该有的最基本地道德底线。我今天是在和您讲道理，把大家不敢说的话说出来，您说我没家教也好，缺管少教也好，至少我和您说话没有说任何一个有损自己形象与灵魂的字眼。不像您，开口闭口都让人觉得那样的聒噪，不堪入耳。并且您的教学方式，扼杀的是我们这一代最宝贵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这些是高分好成绩能弥补地了得吗？您好好想想。”

羽落昂起头走出教室，当她经过老巫婆身边的那一刹那，侧过脸冲全班同学调皮地一笑，想必好多男生的心都化了。

卫希和骆宇泽都傻了眼，这样的羽落还真没见过，这个是所谓的爆发吗？还是那种名媛发脾气后的恐怖？不过这些话讲的太振奋了太有教养了，没有一个低级的字眼，真是大快人心啊。

羽落走后，老巫婆估计也跑到校长那儿告状去了，她前脚刚走，后脚班里就爆发出雷鸣般地掌声，仿佛使一次精彩地演讲过后，每个人的心理都激情澎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