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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危险预警（第1页）

路旭的话显然没有打消牛二他们的疑虑，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水锥就是一种由水力驱动的可以不停上下摆动的捣锥，是农村用来捣米用的。这东西实在很难让人将之和兵器联系在一起。不过在后世的中文互联网上，有人将西方某种和它很像的东西称之为“水力锻锤”，并将之称之为西方板甲得以诞生的根本原因。所谓的水力锻锤和水锥最大的区别就是水力锻锤的锤头用的是金属制成的而水锥大多是木制锤头，更大的重量自然带来了更强的力量，这种最接近冷轧的技术让中世纪的人们有了锻造大面积的钢板的可能性。然而事实上，水力锻锤不过又是一个特殊年代产生的西方童话而已。所谓的水力锻锤的正确译名应该是水驱锤。它其实远没有那么先进，更不是板甲产生的必要条件。古代夏国先民之所以不用它来锻钢不是因为他们不如西方人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在西方人还在用百炼钢的时候，他们已经用上了灌钢法从而不需要太多的反复锻打工作。而且隔壁岛国的人也曾经仿制过板甲，他们既没有水力锻锤也没有灌钢法更没有苏钢，可最后他们不还是打造出了质量极高的仿哥特式板甲吗？虽然这又是一个破灭了的西方童话，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生产力不足的情况下，水驱锤这种既可以冷轧也可以热轧的技术，确实是将钢材加工成钢板的最便捷有效的手段。水驱锤的缺点是，用它加工出来的板材不够均匀，需要人工进行进一步的锻打。路旭手下的那些小铁匠们干别的不行，这种收尾的工作他们总能干得了吧？而且有了这东西帮忙，路旭要求的威安堡装备的产量问题也就能解决了。就在路旭这边如火如荼地搞着大生产的时候，遮了天那边的事业也是搞得风生水起的。秦凤路这边的土匪有很多都是被北庭人破坏了家园的良民，他们平时虽然各有各的圈子和山头，但是他们其实是有联合的基础的。因为就算是土匪也明白，困守秦凤路是没有生路的，北庭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下。他们唯一的生路就是离开秦凤路，可秦凤路已经被官府封锁，仅凭他们的力量是不足以冲破官府的封锁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各个山头联合起来干一票大的。虽然这可能无异于造反，可生死关头谁还顾得上这个呢？只是之前大家毕竟是“竞争对手”，贸然联合起来难度不小。这一次遮了天广撒英雄帖反倒是给了大家一个合适的契机。所以接到遮了天英雄帖的人几乎无一例外都到场了。对于遮了天提议大家伙一起攻打威安堡一事，所有人都是举双手双脚的赞同。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这一次进攻威安堡就算是未来大家联合作战的预演了。所以这一次的联合会议开了没多久就进入了酒宴的环节。这些土匪们拿着抢来的东西大肆享受着，完全没想过那些被他们抢了财物粮食的人这时正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在酒宴上还发生了一件让遮了天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大家居然推举他做了进攻威安堡的首领。从山头的规模上来讲，他就连前三都排不上，难道就因为他是倡议者就让他当了这个首领？他显然不会这么认为。可他的那些小弟却不知道其中的门道，那些小弟们跟着各个山头的大当家们一起给遮了天敬酒。被架在火上的遮了天就算看懂了其中的门道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了大家敬的酒，然后被迫当了这个领头人。没多久，他的其中一个小弟就看出他的神色不对，于是便上来询问其中的究竟。遮了天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是土匪！不是要揭竿起义的人！你问问这里有谁真敢起来造反？”

“可我们现在干的事儿就是掉脑袋的事儿，这种活儿谁敢用真名去干？大家用的都是诨号！”

“你再看看咱们这里聚集的人，各个山头的兵马要是加起来怎么也得有小两千人马了吧？这么大股的土匪够在官府那边挂上号了吧？”

“到时候官府要是来剿匪，剿的是谁？还不是我这个领头的？”

这下那个小弟也坐不住了！他连忙问道：“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咱们就这么任由那帮狗日的算计吗？”

遮了天说道：“他们精，你大当家的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去，跟下面的兄弟们说一声，最近都警醒着点儿，别什么事儿都跟其他山头的人说，大当家的我后面还有安排，可不能让其他山头的人知道。”

小弟立刻应是！这伙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大摆筵席的时候，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悄悄地穿越了他们的地盘向着威安堡而去。这几位就是上面给威安堡派来的补充。威安堡本就只有一队人，之前温子安处理李虎他们的时候还砍了六个人。这下威安堡的力量不就更弱了吗？所以上面就又挑选了几个人给威安堡送了过来。之前因为这些土匪的威胁，那些承担押解任务的官差也不敢轻易出城。等各路土匪都聚集到了一起，反倒在事实上让这条路变得更加的安全了，于是他们便日夜兼程赶到了威安堡。他们赶到威安堡的时候，路旭的水驱锤作坊已经临近完工了。看到上面送来的补充路旭也是非常的开心，跟随这一次的新弟兄来的，还有上面的正式任命。路旭头上的那个代理二字终于是被摘掉了，他成了正儿八经的队官，牛二成了他的队副。不过路旭并没有因此而开心，因为这些人同样为他带来了土匪们正在集结的消息。其中一名官差更是直言：“从我这一路上听到的消息来看，这伙土匪的目标八成就是你们威安堡。”

路旭奇怪地问道：“这个消息你们是怎么打听到的？”

那名官差笑着说：“这并不难，那伙土匪聚集到一起之后声势闹得挺大的，外围的一些土匪赶不上里面的热闹，就在外面搞事。其中有两个人正好让我碰上了，我就是从他们的嘴里得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