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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有心（第1页）

“不，那些都不是重要的。”想到这里萧锦娘脸上的表情哀哀的，有着令对面的朱妈妈恐惧的东西，但朱妈妈不敢去揭穿，不敢去触碰，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这个样子，只有静静地不动声色的听她诉来，听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再做计较。

“妈妈，我发现好像我有心了。

五年了，我竟然不知道我还有心，我一向以为自己能够在感情的世界里进的去出的来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妈妈，我刚发现我有心的时候，它竟然好像已经伤的千疮百孔了，妈妈，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小姐，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那都不是事，再者说，小姐你怎么没有心呢？你一向都有心的，没有心还能活着吗，小姐，不怕，有什么事都不怕，心痛就心痛，痛过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心还是心，你还是你，不会痛的没有心的！小姐，你不会没有心的，你只是暂时想不起来一些事，即使一时想起什么来，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啊？”朱妈妈被萧锦娘的话真的吓到了，自从小姐醒来之后就忘了以前的事，这次去代王府是想起什么触景生情了吗？

萧锦娘知道朱妈妈脑海里说的心和她说的心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多说无益，遂打住了话，“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不傻，小姐不傻，小姐那个时候比别的小孩子都乖巧懂事的多呢！”

“真的吗？我小时候真的比别人懂事的多？”

“当然。”朱妈妈想起萧锦娘小时候和她亲近的模样，眼里含着泪，后来不知谁说了她的坏话，刚刚入了府里学堂的小姐和她渐渐地保持了距离，不再偎在她怀里听她讲故事，不再拿着糖果分给她一半吃，不再拿着她的火折子帮她点火，她和她远远的，一直保持着某种距离，直到小姐那次掉下水塘被老爷救醒之后，才慢慢地跟她有了一丝的亲近，不过那个时候却是拿着针满地地追着她跑，要给她扎针，渐渐的小姐扎针的技术熟练了，她也捎带着学会了一些穴位，在定州小姐发生意外的时候，她用的方法就是小姐教的，让她欣慰的是，小姐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向任何人试过针，这算不算是另一种依赖的方式？

萧锦娘见她思绪飘远，不忍打断她，轻轻地靠在朱妈妈的怀里，任由她轻拍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地道，“小姐，傻人有傻福，傻人也有自己的路走，更何况小姐一点也不傻，是伤害小姐的人傻，他不知道自己丢失了多好的一个宝贝，他不知道这个宝贝是求不来也买不到的，小姐，”朱妈妈还想往深处说，突然住了嘴，“小姐，不要想了，水热了，我帮你沐浴，洗完之后睡一觉就好了？”

“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朱妈妈你才把我这个灾星当做宝贝呢！”萧锦娘见她叉开了话题，知道她言有所隐，也不深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朱妈妈道，“妈妈，我刚才失态了，你的怀抱很温暖，很像我的母亲，所以我有些情不自禁了，现在哭也哭过了，痛也痛过了，我已经没有事了。”

朱妈妈被她那句很想母亲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有千般欢喜，嘴里也只有一个字在不断重复，“好好好，咱们去沐浴。”

就在主仆连个收拾心情起身的时候，外面不知什么东西响了一下，朱妈妈警惕性地出去看了，没有发现异常，关上门随后又折了回来，帮萧锦娘往木桶里加热水。

即便这个时候，萧锦娘也没有让朱妈妈帮她洗浴，她把自己泡在水里，整整洗了一个时辰，还是朱妈妈怕她冻坏了身子，直说要进来帮她加水才从净室里出来。趁着朱妈妈给她烘干头发的时候，她便缠着朱妈妈给她讲小时候发生的事。

朱妈妈想了想道：“小时候因为娄老太爷是先皇最倚重的御医，所以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就会让爷爷带着娄小姐和你去皇宫，皇宫很大，很漂亮，你去了一次，就想去第二次，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也自己嚷嚷着要去，娄小姐也是个爱玩的，和你一拍即合都缠着老太爷带你们去皇宫，老太爷便说动了先皇后娘娘每月初一十五要你们进宫去和皇孙，孙女们玩。那个时候你虽然只有五岁，可别人见了你都是你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鬼灵精，而且你很喜欢缠着太子妃也就是当今皇后玩。但是自从在皇宫里和现在的九皇子发生一次不愉快之后，你就很少要进宫了，不久后，娄夫人请了一位女官教你们读书认字，你和娄小姐便很少出府了。再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她莫名其妙地跌进了水池里，娄老爷子救了她没多久就自刎了，不久后你就被送回到了定州。

萧锦娘听着听着又失落起来，萧锦娘以前的事她一点也记不起来，所有的记忆都是从水池里被人救上来之后，她记得她第一眼看到的娄老爷子瘦削的脸庞上满是岁月的痕迹，高高的颧骨看的人触目惊心，再加上白白的胡须，白白的眉毛若不是她看过不少狗血的穿越重生的小说，她还真以为是穿着古装的魔戒里的甘道夫在她跟前呢。

“妈妈，当时我掉进池塘的时候，家里有人做客吗？”

“让我想想，”朱妈妈凝着眉，看着萧锦娘一脸茫然的样子，“当时你外公经常跟世子爷诊治，他对你外公的针灸很好奇，但他体弱不能出府，那一次李世子来娄府是被前代王妃亲自送来的；还有在骊山书院和冯少爷一起读书的席少爷对老太爷的银针刺穴感兴趣，冯少爷不好整天粘着娄小姐和你玩，就拉了同伴陪他来，当然更少不了他们两个；那天刚好学院没有课，他们就在家里做客，而你和娄小姐那时候进了学堂认字下了课没了束缚，像匹脱缰的小马和几个男孩玩的很开心，后来却不知怎的就被。”

萧锦娘知道她说下去又要旧事重提了，直接忽略过冯少卿问道：“妈妈，小时候李慕方经常来娄家吗？”

“不是，他小时候体格弱，一般不能出府的，都是老太爷去他府上诊治，后来你掉下池塘危在旦夕，老太爷不能离开府里，李世子又急需救治，所以前代王妃才破例允许世子来咱们府上的。”朱妈妈讲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心想要是前代王妃在的话，顾念着老太爷的情分也一定不会给小姐难堪的，至少不会让小姐像现在这样痛苦吧！

“那那个缠着外公学刺穴的席少爷，可是席绍戎？”

“恩，席将军那个时候大约也就八九岁的样子，他因为是庶子，没有承袭爵位的烦恼，所以小时候也很淘。”

“他是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