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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镜花水月2（第1页）

次日在书房，小蝶见到湘竹，忍不住想起春梦，脸红透了，不再像从前那样想到什么说什么，毫无拘束，如今更含羞带怯，等着他先说话。

“小蝶，好久没见了，好久，我在牢中，好像看到你的影子，你的信。”

“哦……”

“什么虚无缥缈的来生，你是这么想的吗？你知道我相信轮回，相信前世来生，怎么会让我们的来生虚无缥缈呢？”

“那你要怎样，我又不知道怎样，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小蝶心跳剧烈。

“你如今像是害怕见到我呢，我没有把你当成什么猫儿的腥，你是个女儿家，而且也很贞洁，我素来敬重呢，真心喜爱呢！”湘竹说出，自己也舒了一口气。

小蝶若是从前听到这话，也许会欢喜，但想起昨晚**的双蛇来，心中就烦乱，暗想什么贞洁嘛，不能和心爱的他有什么就是贞洁吗，他若真心喜爱我，为什么一回家就想着夫妇之事，男人说话究竟是不可信的，他和咕咕精又有什么不同呢，自己也迷惑了。

她又听到他的呼吸声，快醉了，仿佛一走近，就处在春梦的情境中，只有他和她时。

他的手在翻着经书，眼睛看向窗外，叹道，快中秋了，我马上也要参加科考呢。

小蝶听到科考，想起从前在宝山和他的相遇，心里暗喜，如果他考中，富贵临门，会娶自己为妾，若他没考中，对俗世绝望了，也许从此呆在宝山，陪自己在一起，更称心如意，不知不觉，一切的想法都是想着他和自己在一起，一辈子。

月一日日在变，他若是要变，也要想着和她在一起才是。

看见他的手翻书，她骨头都酥软了，仿佛他在用手触摸她，她的脖颈，她的肋骨，她的背脊。她才明白，咕咕精见到她，为何会色迷心窍，原来身不由己。

湘竹见小蝶面红耳燥在一旁发呆，就笑道：“真的在想美满姻缘吗？想月老的事？呵呵，你若想嫁了，又想来生虚无缥缈，我就替你寻一处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嫁过去吧，你美貌，追逐者真的无数呢，到时我就开门……迎客，收的聘礼足够为你起一栋高楼的。”

小蝶听了，生起嗔火：“我嫁不嫁，关你什么事！来生也不管你什么事！我有没有追逐者，更不关你什么事！你们喜欢**的蛇来，我未必喜欢呢！”

湘竹也脸红了，敏感到她昨夜有所见，自己从前对她说夫妇之事味同嚼蜡，可如今宁愿嚼蜡，都要把她嫁给别人……他想，原本不是想要补偿她吗，什么时候想她和别的男子好啊，一见到她说话就言不及义，难怪她生气呢，自己也生气。

两人发呆，心里起伏，但愿有什么障碍能消除，彼此看着对方，眼睛看着眼睛，鼻息轻轻喘动，嘴唇不说话，却如念叨着什么，有点饥饿，想要贴近。

湘竹微微移开，又看向书，小声说：“夫妇之事也是镜花水月，一会儿的事……”

小蝶脸红，“那什么事不是一会儿，是一辈子的呢？”

“唉，没有什么一辈子，什么都是镜花水月，功名也是，我如今发愤，说不定又和上次一样，无缘科场呢。”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小蝶娇羞道。

湘竹又看向她，这会儿眼神更炽烈，嘴唇更想贴上去，神思荡漾，忽然看见窗前的白莲花，就说：“只要你的心在莲花上，别跑了就是呢！你走了，我心里会空荡荡的，仿佛竹子没有心，是空的。”

小蝶扯着衣服，心里也情思翻涌，脸红至耳根，不自觉说了一句情语：“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填满它呢？”

湘竹按捺不住，走近她，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你是要永远在我心里，要我整天魂不守舍，是不是？想起你时，我就会魂不守舍，看了你给我的信，说什么不愿倾一世的情，等一个虚无缥缈的来生，我的心都乱了，好乱啊，我也不愿意等到来生，恨不得顷刻就把你……抱在怀中呢！”

两个人手勾牵着，不知不觉就把对方带入怀中，紧紧抱在一起，连连喘气，呼吸交融，湘竹见门窗外无人，就吻住她，她的樱唇，他思念已久的，所爱女子的芳唇，好柔软啊，像桃花瓣，好清新啊，像莲花，最重要的，那是她的唇，她身体的一部分，最令他迫不及待就倾泻爱欲的一部分。

是火焰，在唇吻中燃烧；像美酒，缓缓倒入彼此口中。

什么是爱，爱在肌肤之亲中，彼此爱欲交融，灵魂颤动，心事与共。

“你就是我的菩萨，到凡间来，用**度化我……”湘竹喘着气，对小蝶说。

“呵呵，菩萨听到，会脸红呢……”

“菩萨曾经以欲勾牵，令众生醒悟，你不就这么在做，先以欲勾牵我，再令我醒悟沉醉情爱也是镜花水月……”

“可是我想一辈子和你不分开……”

“我也想，最好能得中功名，然后娶了你，即使做小妾，也要你是我的，就算你要嫁，也是我给你一栋高楼，金屋藏娇。”湘竹情醉，声音一发虚了，轻轻摇耸着小蝶的肩说：“我都快成俗人，戒律全忘了，唉，原来怎敢妄想邪淫，没想到还是未逃脱……”

小蝶嗔道：“难道我和你是邪淫，你和妻子就是正淫？原来你心里，不过偷腥，我却甘愿逢迎上去，投怀送抱，不亦乐乎，你若真爱我，早娶我了，搂抱亲吻过后，却说这是邪淫。我走了，不乐意邪淫……”她本在情深中，一气之下，心思大乱，决意化为蝴蝶飞走。

湘竹来不及追她，就抓起竹萧，对她吹奏寄音，情思脉脉，缓缓从箫管泄出，小蝶听见，蝶身就歇在他的箫管上，又舍不得离去。

湘竹一口气似乎吹了很久，眼里看着她，心里就说，你若离去，我就会没有知音呢。

小蝶也想，我若离去，真的是镜花水月了，他的爱，有总比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