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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章 绕转的钟表一（第1页）

除了阿斯兰不在，亚塞冬、凯丝、贝拉三人都在现场，神情错愕，想不到露西会认识卡戎。他们这段时间和这名贵族少女走得很近，自然知道露西是个眼高于顶的女孩，就是其他贵族子弟也不被她放在眼里，然而遇到卡戎，就如同老鼠遇到猫一样。

“你..你好，德尔大人。”尽管内心很恐惧，露西还是强自压下，端正面容，微微欠身行了贵族礼仪。

卡戎只是点点头，带着布兰妮交错而过，而露西还保持着姿势不动，亚塞冬几人张张嘴，眼前这一幕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到卡戎和布兰妮远走后，露西才缓缓直起身子，拍着汹涌起伏的胸脯，劫后余生般喘了几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死了。”

凯丝扶住站都站不稳的露西，小心翼翼地问道：“露西，卡戎同学他有那么可怕吗？”

贝拉和亚塞冬同样聚精会神地听着，按道理露西应该不知道卡戎当初做过的事，因为消息已经被封锁了，而且他们很奇怪家里背景很大的露西对卡戎会如此恭敬，两者仿佛不是同一阶层。

“你们也认识德尔家主？对了，你们是一个班级的。”露西有些畏惧地说道：“那个前阵子名声风闻学校的斯菲特林失踪了，不少贵族子弟现在也没出现，你们都知道吧？”

“那些笨蛋怂恿斯菲特林去追德尔家主的妹妹，所以现在他们都消失了，据说德尔家主对自己的妹妹有异乎寻常的**，是个很可怕很**的人...”

“....”“他是一家之主？”“二年级的伊莉雅·德尔？虽然姓氏一样，但怎么可能是他妹妹...”

小伙伴们疑窦重重，但露西却不再说下去，刚才心神不稳说漏嘴，要是被家里知道自己议论德尔家，铁定要被重重责罚。

走远的卡戎脸色一黑，他倒不是刻意偷听，只是他们的声音顺着风飘来，以他此时的听力刚好能听清楚。妹控的说法被坐定了，他不信奥尔几人会去说这些，谣言的来源只能是....伊莉雅!

这个妹妹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教训她，卡戎现在有些头疼，血族血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让伊莉雅的性格与以前大相庭径，以前的伊莉雅可不会如此肆意妄为。

突然，卡戎停下脚步，在布兰妮疑惑的目光中看向道路旁的一棵树木，轻灵的笑声响起，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树身后方走出。

“真巧啊，哥哥，还有...布兰妮姐姐。”伊莉雅挪揄地看着布兰妮，让她不由得大窘，红着脸道：“伊莉雅，中午好。”

“你们是在约会吗？学校可是希望学生以学业为重，不过布兰妮姐姐还有哥哥的成绩都不算差，应该不在校方限制范围内。”

穿着校服的伊莉雅看起来比平时有活力一些，但身上那种高贵不可侵犯的凛然气质还是很明显，布兰妮看似已经平静下来，但卡戎反而感觉她有些拘束。

“伊莉雅你别管太多，我和布兰妮先回教室了。”卡戎伸手揉了揉伊莉雅的银色秀发，暗中作出警告的眼神，等她低声回了句“知道了”才放过她。

在卡戎与布兰妮离开后，伊莉雅眼中猩红暗闪，“如果杀了她，哥哥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是先忍一忍，那名上位女巫是不可能同意让她和哥哥在一起的。”

猩红光芒渐渐淡了下去，封锁力量的模型已经失去效用，此时伊莉雅又能使用黑暗力量，不过遵从哥哥的意愿，她小心翼翼地生活着，少有释放力量的时候。

.......

日子一天天过去，校园生活大体是平静的，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流言，众人看向自己的眼光越来越怪，不过布兰妮倒是没有多问，只是偶尔会发呆，会对自己的选择产生疑惑。

假期如期而至，卡戎和布兰妮不得不面临时间不短的分离，他要回南方巡查各地的发展进度，重新部署、管理各地的暴力机关，而布兰妮则是要打工补贴家用。

事实上只需要他一句话，就能让希尔一家过上富足的生活，但是他知道这个家庭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宁愿靠着自己的双手慢慢改变处境。因为尊重，所以他不会做出冒犯布兰妮尊严的事情，仅仅吩咐了手下的人保证希尔一家不会受到不公平对待，解决来自复杂社会品格低下之人的恶意。

韧草般活着的人，本身就是强者，布兰妮在家庭影响下，这一点尤为突出，也正是这样，他才会有所触动，有所感觉。在他的认知里，人是否高贵，不在于其所拥有的钱财权势，而是内在灵魂的坚韧，高贵的人即使活在灰暗泥潭中，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光瑕。

青春是一个冲动的时期，同时也有种种迷惘，他和布兰妮过去并没有类似的经验，只是追寻着感觉走到一起，但感觉无法屏蔽现实，他双手沾满鲜血，其中也有无辜者，屠夫不是传说，而是明摆着的事实。

他没有被黑戒的奥丁残魂控制，但很清楚自己本身也带着一股杀性，甚至比先祖奥丁更强。驾驭德尔家这辆马车，途中遇到的荆棘将很多，杀戮是不会少的。

他知道最近布兰妮内心很纠结，从一开始地刻意淡化，希望能改变他，到最后现实还是要摆在双方面前。自己身上有她所喜欢的特质，同时也有她难以接受的缺点，喜欢还是喜欢，只是冷静下来之后，她会仔细思考未来。

卡戎也知道这里面有塞西莉亚的一些影响，不过他并没有去干扰布兰妮的思考，选择权就在她自己手中，未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马车滚动的车轮碾在彼得城的地板上，路旁的商贩大声吆喝叫卖，赶着工作的工人们成群结队，透过窗口，卡戎看到很多来自外地的商人，彼得城比以前兴盛很多。

随着联邦政策的倾斜，以及德尔家所控制的南方本地政府施行的新条例，南方的城镇工商业都在快速发展着，一潭死水渐渐活了过来，彼得城只是一个缩影。

冒着白烟灰烟的烟囱一根根伫立着，烟尘滚动着对天空张牙舞爪，工业革命是一只猛兽，不只是表层对环境的破坏，还有对战争的隐性推动。当发展到一定程度，需要新的市场，还有廉价原材料供给地，通过战争实现是最方便直接的办法，那个时候，战争是大部分人的愿望，这股大势能帮德尔家突破来自联邦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