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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年节相见（第1页）

徐元得知贾赦被过继已经是他启程回京的途中，在山东接到这个消息徐元破口大骂贾代善和贾母后却也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感到由衷的高兴。脱离了那种家庭，他将来的成就也就不会被人拖累。徐元到贾赦家的时候都已经是贾赦过继出去的一个月后登门拜访，贾赦一脸羞愧的迎接了一回京就直接过来的徐元。

“真是弟子不孝，竟劳累恩师牵挂。”贾赦跪在徐元跟前谢罪，徐元亲自扶起还苍白虚弱的贾赦。“心中放开些吧。好好准备明年春闱。”

“是。”徐元瞧贾赦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心神沮丧，还是个上进的孩子。“这些时日，你先在家中好好调养，等过段日子好再去老夫家中苦读吧。”

贾赦思索一下。“这怕是不大好。要不学生先在家中看书，每相隔三天再去恩师家中。”

徐元知道贾赦是怕人家说，到时候要是真有科举舞弊倒是会牵连上徐晋。“也罢。这段时间可有那里不懂的，如今老夫正好在，你一块问了。”

“如今老师刚刚回京，路途劳苦还是先回家去休养几天。等恩师大好，弟子便在恩师家中赖上一天，好节免两顿饭菜钱。”贾赦说的俏皮，逗的徐元哈哈大笑，被贾赦哄着送回家。

贾赦坐着马车往回走，马车外面大雪飞扬不时还有寒风吹过。再过几天就是腊月，过继后林伯就让他大儿子林水送年礼回金陵，顺便将如今名义上的老爷贾代荣送去贡院那边的私宅居住。依照贾家的规矩，年三十围炉都要在宁国府举行，自己和京城这边出了五服可是还是同属一宗，围炉当天也应当过去。贾赦倒不是怕自己见贾代善他们，都已经不是一家的能有什么。只是贾家都是势利眼，自己的恩师徐元的名头实在好，怕是有不少人会前来要自己拉一把让他们的孩子也拜入徐元门下。贾赦对这件事有些苦恼，苦思好几天都都没想出个头绪，最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过了腊八就开始准备过年了，贾赦过继之后除了要替十三房给京城八家送年礼，还有自己的恩师，恩师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师兄外就是祖母娘家那边。这些事林伯拿着礼单和贾赦商讨要怎么办。贾赦拿着给祖母娘家的年礼，这几年一直都是贾赦有和冀州徐家有年节往来，荣国府在祖母去世后就断了。如今贾赦要送的冀州徐家的年礼倒是不用送的太远，祖母嫡亲弟弟的儿子如今正是太傅太保徐铮，送到京城便好。

“给祖母家那边原来的样子就好。外舅舅如今不好明着上面拜会，毕竟我已经过继出去，等将来有了一官半职的在上门去外人也不会说些什么。”贾赦放下外舅舅的礼单，指着恩师徐元的单子。“恩师，师兄他们也照旧便是。倒是送礼给京城八家，你送的礼一般薄厚就好，不需要偏那家。”

“哥儿拿定注意便好，老奴这就去准备。”林伯今天也是试探一下，贾赦倒是没有让林伯失望。林伯下去准备年礼，贾赦靠在椅子上对林伯的试探笑笑就过了。要是原本的贾赦说不定就会伤感，可是原本他就不是什么贾家人，能有什么可以伤感的。

腊月十七，林伯让人将所有的年礼一次性都送出去。不少等着看热闹的人对送去贾家八房的年礼一般都笑开了，这贾赦怕是心中还有怨气。宁荣可是国公府，如今收到的年礼却和那些白丁一般，可见贾赦有多不待见。贾代善和贾代化却是知道贾赦送的这年礼还有另一层意思，已经五服之外大家都不用太亲热了。

见着贾代善阴晴不定的脸，贾代化想要叹息都咽回了肚子。贾赦过继的这一个多月，贾代化和贾代善暗中调查出来那些流言，果然都是贾母所为。贾代善的后院真是不干净，那些说贾母不慈狠毒的事果真也是真的。便是贾代善的母亲，太傅太保徐铮这么显赫的亲戚也是贾母在先荣国公夫人还未病逝前就断了。听说如今人家只和贾赦还有年节往来，这不是生生打脸吗。

贾代善憋红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调查报告，良久才哆嗦着说：“这便是我亲自看上求娶的女人。我要是走后，荣国府必定会败在这个恶婆娘手里。如今，我还要为了政儿敏儿饶恕她。想想真真是不甘心。”

拍拍贾代善的肩膀，贾代化要将资料烧了，贾代善一把夺过。“哥哥，我不能让这种女人留着。”

“那你要怎么办？休了。休了，贾政贾敏还有你的三个庶女以后怎么说亲。”贾代化冲着贾代善低声的吼，贾代善红着眼睛龇牙咧嘴。“如今多的是一病不起的。就是政儿敏儿。。如今左右我年纪虽然不小，可是取个贤淑的二房还是可以的。到时候让新太太管家教育贾敏，贾政我亲自j□j。”

也知道贾代善为人倔强，想到什么决定必定会实施，就像过继贾赦一般。“你看着办吧。这事你还是过年之后在处理的好。”

“弟弟知道。”得了贾代化的认可，贾代善回去之后就让心腹暗中调查那里有符合自己条件的人家。对贾史氏他也没有因为结发夫妻手软，正好过年事杂，贾史氏忙乱之中便没有发现自己的心腹赖大家的偷偷将一种白色粉末加进她的补汤中。

腊月二十三小年，贾赦一早去了宁国府参加祭祀，遇见贾代善和贾政他也只是出声问候了声伯父堂弟就离开了。倒是贾代善被那声伯父刺激的有些站不稳，贾政也是满脸羞愧不敢看贾赦。祭祀完贾赦就离开宁国府，他如今还不是官家，二十四才到他送灶神爷爷。

二十四白天贾赦窝在书房中写着对联，等到黄昏时林伯过来请自己去大厨房祭灶的时候，路过的各处房子都已经清洗干净。进了大厨房，贾赦接过林伯点的香向神龛中的灶王爷进香，并供上饴糖和面做的糕点，献上纸马草料。贾赦将糖涂在灶王爷的嘴边，一边涂一边说：“好话多说，不好话别说。”这都是贾赦做过的，一套仪式很快就做完，将糖塞进灶王爷的嘴里这祭灶就算完了。

祭灶后贾赦感觉没几天就到了除夕夜，白天的时候圣人会在宫中开除夕宴，宁荣两府都会去。傍晚，贾赦在清松清风的服侍下穿上织纹团福藏蓝绣金线新衣，披着上好兔毛披风，头上顶着白玉发簪。林伯笑眯眯的看着贾赦这一身打扮，端的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大哥儿好相貌。等着明年高中状元，咱家的门廊必定会被冰人媒婆踏平的。”

贾赦笑笑不接话，他是真不想那么早娶个女人过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上一世便对所有男男女女没感觉，要不是自己清晨会有感觉都忍不住自己怀疑自己了。“马车准备好了没有，那些个打点的都弄好了吧。”

“都准备好了，到时候让清松清风跟着大哥儿过去。”林伯走在贾赦身边一步，一边走一边敲着贾赦的背影忍不住想到大哥儿恩师的老来女，那可是清贵人家的嫡女配大哥儿才刚刚好。林伯也就心中想想，提亲这事还是等大哥儿高中之后在说。

坐着暖烘烘的马车到宁国府，这个点宁荣国府进宫的人都已经回来，贾赦进去的时候差不多都到齐了。一见到贾赦进门，再瞧瞧他那一身气度不少人都暗中拿他和贾政对比，一对比都不看好贾政了，觉得他小家子气度。贾赦的辈分不高不低，又是金陵十三房的，一一行礼问候后直接坐在安排好的席位上。

宴席还没开，贾赦身边的贾敬就忍不住和贾赦探讨起明年的会试。自从徐元这个前大学士回京，大家都已经知道贾赦是徐大学士的关门弟子。徐元大学士可是当朝清流名儒之一，贾敬得知后也是很羡慕贾赦的运气。

贾敬不喜欢科举读书，也不代表他不羡慕。贾赦挺喜欢贾敬这种表里如一的通透人，宴席开席前就小声和贾敬交流起来。宴席后贾敬想要留贾赦一同守夜，贾赦摇摇头。“不了。我家中尚且还有老仆候着我守岁。倒是你若有空可以去我那里继续探讨。”

“那。。多谢。”贾敬比贾赦年长，再加上贾代化一心想让贾敬科举做官好为家中转换门面，对贾敬可以说是逼迫的厉害。贾敬这人最适合的就是清净自在的名士，要他做官结交外人真真是要他命。贾赦以前看红楼梦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现在他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好处就让贾敬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总觉得好有喜感。

夜里，贾代化留贾敬说话，问道他和贾赦说了什么贾敬如实告知后，贾代化让他正月里都不用出门拜年直接有空就去贾赦那边请教。贾敬听了心里高兴的很，面上装出沉稳的样子道谢后出了贾代化书房的门走路都有些蹦跳了。

贾代善一家聚在自己家里守夜，瞧着贾母温和慈爱的和贾敏贾政说话，三个庶女跟着另一桌上的了台面的姨娘在一块。瞧着这一切，贾代善想让贾政和贾赦多交流的话也说不出口。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