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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献礼（第1页）

自古以来，佳丽三千，争宠的故事屡屡上演，有的是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有的是为了家族的兴荣更替，有的则是在这深宫禁苑中迫于无奈，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牺牲，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存活，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无论在哪朝哪代，那类生物种族中，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就像战争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谁可以摆脱这千古不变的规则而独活于世。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朝阳已横跨天际，金光普照，整个宫殿霎时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大殿的正对面是潺潺流淌的静湖，水波倒影，滉漾楣槛间，溪风浮动，一碧如镜。我不想参与这些妃嫔的唇舌暗战中，只想图个清静自在，扭头看着两岸的参天青桐上起起落落的飞鸟，正一只、二只、三只、四只的数着。

忽听一个太监扯着嗓子传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我顿时不知如何应对，立即扭转身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见众人均已哑口无声，纷纷起身，跪倒一遍。马上反应过来，从椅子上弹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因太突然，膝盖重重的落在了这金砖铺成的地面，这一跪，最后竟落得几天才好。

皇上与皇后相互依偎，缓缓入殿，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黑色十二玉旒，冕冠两侧，各有一孔，穿插玉笄，在笄的两侧系上丝带，丝带上的两耳处，各垂一颗珠玉，穿一件玄色金花赤黑宽袍，朱色下裳，上下绘有章纹，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剑眉入鬓，气质清癯，这就是历史鼎鼎有名的汉文帝了，而她身旁的皇后便是历经三朝三代的窦皇后了。

窦皇后耳垂戴着一对白玉团蝠倒挂珠缀，头挽朝凰髻，戴着金丝八宝凤钗，雍容典雅，朱色贡缎外裳，底下明黄色水纹凌波裾裙，她的袍子长长曳着身后，真是气若幽兰，华容婀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行礼大呼万岁千岁。声音整齐而洪亮，整个大殿余音袅绕，皇者威严之尊尽显无疑。

随后是皇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进殿。只见薄太后慈眉善目，看着众人，颔首一笑，太后今日身着一朱墨霏缎宫袍，缀以金黄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头挽鸾凤凌云髻，插着两支赤金掐丝松鹤长钗。我正仔细打量这被世人称赞敬重的薄太后时，众人又是一阵高呼，“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不得不收回目光，弯腰行礼。

“平身，纵卿请起。”一个平稳有力的声音传来。

我随着大家缓缓起身，这繁冗的礼节总算是结束了，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揉了揉已快发麻的双腿，抬头朝大殿正位望去，皇上、太后和皇后均已落座。我扫了扫四周，忽地感觉一道炽烈的目光朝我射来，他远远地，看着我，嘴角微扬。今日的他穿着一身青靛色深衣广袖长裾，腰悬赤绶，看上去神采奕奕，他的伤势应该已经恢复。今日能再见他，我的心愿已了，等寿宴结束后，我便带着笺儿离开长安，去过我在现代想要的生活，游历四方，逍遥四海，想起今后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禁低头莞莞一笑。

皇上落座后，锐利的目光扫完席上众人道：“诸位今日参加太后寿宴，可有什么新鲜事儿讲与太后听听。”众人听后均窃窃而言，但却没有一人敢先上贺礼，这深宫之中，人人都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个个都是七巧玲珑心，都想先看好戏，试探太后的喜好而定。

下席左侧一位云堆翠髻、气质高雅、仪态不凡的女子率先笑道：“皇祖母，儿臣到是有件奇石想献予皇祖母。”

“哦，还是我的馆陶公主最是孝顺，说说是什么奇石，看你笑得合不拢嘴，难道是仙家宝贝不成？”太后双眉上扬，看向席上的馆陶公主笑道。原来，她就是馆陶长公主刘嫖，她可是汉朝进入强盛时期的强力推进人。

只见馆陶长公主示意两个宫女端了一件刻着奇异花纹的白玉盒子递予她前，纵妃嫔都径直盯着那个特别的盒子，殷切盼望。

馆陶长公主拿着盒子走到大殿正位之下，举起盒子，跪在地上道：“皇祖母圣明，此石的确是从一仙山所得，此宝盒中的玉石在阳光照射之下可以闪耀迤逦光辉，而且还可以看见人像，石中之像比铜镜更清明。”

太后听后，甚是惊讶，立即奉命身侧宫女传递予她，只见她刚一打开玉盒，一道金光瞬间闪耀而出，席下众人不由发出一声惊呼，瞬间却又恢复寂静，都看向正殿，等待皇太后的评价，谁知太后伸出玉手将玉石从盒中拿起时，那道金光却立即瞬间消散。

太后拿出玉石，正对脸面，左右照了照，不禁夸赞笑道：“好，好啊，果然比铜镜中的人像更是清明，馆陶，你这的确是难得的仙石啊。”太后看完玉石，又叫宫女传给皇上、皇后定夺，皇上、皇后均满口称赞。当然，刘嫖是皇上和窦皇后第一个女儿，后又生下刘启和刘武，按汉高阻制定的规矩，皇子都会分封到自己的封国，刘武早年便去了封国代国，而太子忙于政事，皇后的身边最是亲近的人莫过于馆陶长公主了。

我看了看天上太阳的方位，明白了玉石为什么会发出金光的原因，那玉石到与现代的镜子颇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山中黑曜石、水晶在大自然中雕琢而成，要在几千年前寻得此物，还真是不易，看来长公主为了这次寿宴下了很多功夫。

不知我们精心送上的贺礼是否能博得太后一笑，我看了降侯公主一眼，她就坐于馆陶长公主的左边，她的目光正朝我投来，我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急于奉上，此时太后正沉侵在长公主仙石的惊喜中，此刻献上我们的贺礼，惊喜程度必将大打折扣，长公主抢先得了个满堂彩，相信后续的贺礼都不见得有这个仙石的震撼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