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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沈辛夷把手里的纸钱给他：&ldo;你不是要祭拜亡母吗？没见你准备奠仪，这个给你吧。&rdo;

陆衍嗯了声，命负责洒扫寿极殿的内侍取了个金盆过来，沈辛夷转身要走，他却半蹲下来，给她手里也塞了一沓金纸：&ldo;来都来了，不打算跟我一起祭拜吗？&rdo;

沈辛夷一块一块把金纸叠的金元宝放进火盆里，她天性爱热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过了会儿就头皮发麻：&ldo;你有必要非让我留下来吗？就咱俩家的事儿，皇后见我还不够生气的呢。&rdo;

她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陆衍瞧了她一眼：&ldo;我想让她见见自己的儿媳。&rdo;

沈辛夷神色一动，表情古怪起来，但难得没说什么&lso;咱俩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rso;或者&lso;让你阿娘看见你卖身求荣还不够生气的呢&rso;。她想了想，见陆衍面色仍是苍白，难得道：&ldo;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说出去的。&rdo;

她叹了口气：&ldo;我知道你难过。&rdo;母亲早亡不说，自己还买身葬母，如今不得自由，心里自然不畅快，所以她这话倒不是口头上敷衍。

陆衍伸手，帮她把耳边的鬓发别到而后：&ldo;你还是第一个知道我难过的人。&rdo;

沈辛夷不解：&ldo;你人缘这么差吗？这时候都没人来安慰你？&rdo;

陆衍神色淡了下来：&ldo;父皇和太后只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皇后总是叮嘱我不准忘记仇恨，其他人的宽慰真真假假，我也懒得去想。&rdo;

沈辛夷忙道：&ldo;我是真心想让你别难过的啊。&rdo;

&ldo;我知道。&rdo;他微微凑过来，跟他额头相抵：&ldo;你很好。&rdo;

沈辛夷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他，两人之间只是金钱交易，让他最好不要动真心，但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说出口。

转眼一盆纸钱燃尽，两人跪拜叩首。

不知哪个窗缝没闭严，从窗底下钻出一溜细风，却不若寻常秋风凛冽，带着温柔的抚慰，轻轻掠过两人头顶。

陆衍回首冲母亲的牌位一笑，带着她出了寿极殿。

他回去后就进了书房书房，张媪好奇地问：&ldo;您和殿下怎么这么晚回来？殿下这是怎么了？&rdo;

沈辛夷眼底微带怜悯：&ldo;我们没事，让他去缓缓吧。&rdo;

陆衍及至晚上，才一脸疲色地从书房里出来，一进屋就看沈辛夷似乎在木头上雕刻着什么。

那雕刻的小刀极为锋利，在她如玉娇嫩的手上挪来动去，他瞧的微微蹙眉，走过来问道：&ldo;你在雕什么？&rdo;

沈辛夷看见他，忙把手里的东西塞进箱子里，胡乱答道：&ldo;没什么。&rdo;

陆衍微微眯起眼，他已决定了把沈辛夷当成自己的妻子来待，和她生儿育女，恩爱白头，他自不会再出尔反尔，同样的，他对沈辛夷的要求难免也提高了，比如现在，他很不喜欢她有事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