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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又出事故（第1页）

车内顾祁川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落到刚刚被盛宁挽亲过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温热，呼吸之间也有一种散不去的淡淡馨香，那是来自年轻女人身上，顾祁川一度感到好闻。半晌，顾祁川也跟着下车，脸上隐隐约约的笑意让一路上看到的下人都惊奇不已。刚到客厅坐下，顾祁川接到电话。回来后，顾祁川神情郑重，沉声同盛宁挽说道：“宋简刚刚来电话，早上车祸的肇事者找到了。”

盛宁挽正要上楼的动作一顿，她原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呢。没想到宋简的效率竟然这么快。“现在人在哪儿？”

“警局。”

……半个小时后，盛宁挽和顾祁川两人出现在了警局外。在没见到人之前，盛宁挽心中做了许多设想。或许只是意外，当然也可能是叶蓁、张悦雇人行凶。当然，当时车内不止有她一个人，或许对方是针对顾祁川而来也说不定，比方说商业对手。等进了警局，看到肇事者时，盛宁挽渐渐开始不确定了，反而更加困惑。因为那人竟然是当年盛家的一个下人。盛宁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那人在看到盛宁挽之后显然也认出来盛宁挽，飞快地避开目光，不敢和盛宁挽对视。“认识他？”

顾祁川低声询问。盛宁挽微微一点头，轻“嗯”了声，缓缓解释道：“以前他在盛家做过事，还当过一段时间司机。”

这一层关系倒是顾祁川没有预料到的。想必盛宁挽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根据当时的情形来看，纯粹只是意外事故的概率极低，况且刚刚在路上时宋简也解释过，这人并非酒驾或是头脑不清醒，也就是说这场事故是对方蓄意而为之。有了这个前提，盛宁挽也就无怪乎会有如此复杂的心情了。“为什么？”

盛宁挽走到那人跟前，平静的声线之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这人自打看到盛宁挽后就一直低着头，现在听到盛宁挽的问话也不愿张口答话。要不是他放在腿上的手动了一下，盛宁挽还真当他刚刚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旁顾祁川忽然冷声道：“说话。”

仿佛有一股冷气席卷而来，司机被吓得打了个哆嗦，只得颤颤巍巍抬起头。他还是尽可能地回避盛宁挽的目光，“没，没有为什么，就是见不得有人过得比我好而已。”

这话盛宁挽自然不相信，她又问道：“你知道我当时在车上是吗？是有人指使你撞车的对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仇富心理而已，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见对方嘴硬还是不肯交代，顾左右而言他，无论盛宁挽怎么问他都咬死了是他自己个人的行为。一旁的顾祁川也渐渐没了耐心，眉头皱紧，他冷声道：“现在尽快交代了，对你和我们都好。”

以顾家的资本，想要查清楚这件事其实不算困难，只是有可能会花费一定的时间和人力。如果能直接从司机口中得知事情真相岂不是更加方便。之前司机还对顾祁川非常畏惧，但此时像是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他们不敢对他做什么。顾祁川几乎要气笑。“好，好，既然你喜欢待在这地方，今后……”尽管不能对司机做什么，但让他以现有的罪名得到最长期限的处罚却是小事。“等一下。”

盛宁挽伸手拉住顾祁川的手，轻轻晃了晃。“嗯？”

“再让我跟她说一说吧，毕竟当初他在我们家那么久，我也不希望他误入歧途。”

盛宁挽说这话时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避讳那司机。顾祁川注意到这人脸上似乎抽了抽，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似的。见状，顾祁川忽然明白过来盛宁挽的心思。他应道：“也好。”

“李叔。”

盛宁挽轻声喊道，语气之中隐含几分惋惜和遗憾。这个称呼一下子勾起了司机李叔过去的一些回忆。他嘴唇蠕动两下，最终还是低下头没敢和盛宁挽对视。这次又与之前不同，心虚的同时还多了几分痛苦之色。过去盛家对李叔不薄。不止是李叔，盛家从不亏待任何一个给盛家做事的人。“过去爸妈忙的时候我还受过你的照顾，你当司机那阵子还经常接送我上课下课。”

盛宁挽说到这里有些感慨，表情之中透出几分怀念。李叔动容抬眼时恰好看见这一幕，眼中忽然蒙上一层雾气似的。“小姐……”盛宁挽抹了抹眼角，指尖上沾了几分湿润。“抱歉，盛家出事之后我就很少想起过去的事，今天看见李叔你，一时情不自禁。”

人往往是情感动物，受限于情感，也因此变得脆弱。盛宁挽这一张感情牌打出来，李叔几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度失声。“小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盛家啊！”

……离开警局时，盛宁挽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之中。她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眼底却显得空洞。顾祁川知道盛宁挽刚才那些话不纯粹是为了逼司机交代，更多的是真情实感。他伸手轻轻将人揽入怀中，“以后会有更好的回忆，不要太过沉湎。”

也许是不太会安慰人，他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用他一贯低沉的声线说出来，却意外地叫人安心。盛宁挽心情渐渐转好，“嗯，你说得对。”

顿了顿，想起刚才从李叔口中得到的消息，盛宁挽又忍不住皱眉。“李叔说指使他的人是顾明州？”

她像是不太确定的语气。“嗯。”

盛宁挽：“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之前顾明州就因为某些事开车把顾祁川车给撞了，结果就那一次他可遭了不少罪。就算他这次学聪明了，没有自己亲自出手。可顾明州既然知道顾祁川的手段，怎么可能猜不到，这事迟早会查到他头上，真的会这么蠢，用同样的办法再去招惹顾祁川？顾祁川不置可否，只让警局那边秉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