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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不是。&rdo;韩益阳失笑摇道，说了点往事，&ldo;小时候我爸受到了批斗，我出生后就被我妈送到了乡下，六岁才回来，乡下条件不好，所以只有一张周岁照。&rdo;

程甸甸想起搁在家里一箩筐的相册，再看她首长只有那么一张孤零零的周岁照，语气就有点变样了：&ldo;以后我们每年……不是，是每个月都要合照一次……&rdo;

韩益阳伸过手碰了碰盘坐在地板上的女人的头，庄重地点了下头：&ldo;好。&rdo;

程甸甸一张张地把照片看下来，中间就让韩益阳给她讲照片背后的故事，当然韩益阳不会主动讲，但是她有好办法。

比如看到一张大男孩带着一个哭鼻子小男孩的照片时，她便开口问：&ldo;哇，你居然欺负弟弟。&rdo;

&ldo;不是这样的。&rdo;韩益阳跟着程甸甸一块儿盘坐在地上，语气轻柔，&ldo;他就是我弟弟，家里小孩排名十一，我们就叫他十一，十一哭是因为照相的时候没穿上他最喜欢的衣服……&rdo;

&ldo;不会吧？&rdo;

&ldo;就是这样。&rdo;韩益阳很肯定的说。

之后是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韩益阳都是班上最显眼的一个，以前的他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看起来很有书卷气息。

&ldo;果然长残了不少。&rdo;程甸甸啧啧了两声，&ldo;以前的你皮肤好白。&rdo;

&ldo;嗯，是挺白的。&rdo;韩益阳都有点忘记自己以前的模样，瞧了一眼后说，&ldo;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以后的小孩会黑，我属于后来晒黑的。&rdo;

&ldo;哈哈。&rdo;程甸甸边笑边点头。

然后就是高中毕业照……

跟这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她已经在杨欣家看到过。

程甸甸视线从照片上后排最中间的韩益阳来到第二排最左边的杨欣这里，逗留了一眼后，指着照片上的杨欣问韩益阳：&ldo;我来考考你啊，你还记得这个女孩子吗？&rdo;

话音落下，程甸甸只觉得空气像是被打了一个结，长久的沉默让气氛充满诡异和好奇。

昨天面对姜千榕，韩益阳尚能淡定面对，但是现在的韩益阳，他在想什么？

程甸甸侧过头看着韩益阳，笑了笑：&ldo;是不是忘了她名字了？&rdo;

那么不起眼的杨欣，韩益阳还记住她的名字吗？

&ldo;没忘。&rdo;良久，韩益阳摇摇头，声音沉沉如同一道泉水淌过，&ldo;她叫杨欣，不过人已经不在了。&rdo;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杨欣死了，一个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她唯一的出现方式，只能是在某个人的回忆里。

韩益阳将手放在程甸甸的肩膀，眼睛盯着合照上这个没有什么表情的女孩，稍稍转移了视线。

&ldo;她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rdo;程甸甸忍不住开口问，声音非常轻，里面有着轻微的情绪浮动。

&ldo;性格有点怪。&rdo;韩益阳想了想说，像是在想什么形容词，然后想了很久，也想不到什么词可以去形容照片里这个容貌寡淡的女孩，一个不能用漂亮、可爱、开朗、大方……来形容的女孩，很多时候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有点怪，因为十八岁的韩益阳就是那么认为的。

韩益阳回去的时候，程甸甸犹豫着要不要把杨欣的日记本让他带走，想了很久，程甸甸还是什么也没说，没有提任何她和杨欣认识的这件事。

程甸甸送韩益阳到门口，韩益阳转过身抱了她一下：&ldo;睡觉的时候关好门。&rdo;

&ldo;你确定不留下来当采花大盗？&rdo;程甸甸开着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