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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物是人非（第1页）

“那婉儿可算其中一个？”杨婉儿扭过头，双目流转，闪着睿智的光芒。

闻言，叶无缺沉默，仰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一言不发。见叶无缺沉默，杨婉儿顿首，内心突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伤，原来我并不是他在意之人，他的子女中并没有我，心中顿时如坠冰窟，寒风凛冽，心房久久无法回温，脸上的淡然笑意已然消失不见，继而是一种苍白，一种伤心欲绝的苍白之色。

“那当然了。”叶无缺忽然笑着出声道，声音虽小但很真挚，而在他的脸上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怀，“沧海纵使变桑田，婉儿永远都是，永远都不会改变。”

杨婉儿忽然笑了，笑容很甜，凄美中还有着淡淡的苦涩，眼眶中欲流而出的泪珠，也在笑容中渐渐消散，捋了一把额前的青丝，动作轻盈，“无缺哥哥这些年来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让婉儿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看不透，摸不着。”

“是吗？”叶无缺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淡然一笑，道：“人总会是变的，就像这一年一季，花开花落，春草又生，秋风萧瑟，花还是去年的花，灿烂绽放，但是赏花之人却已变，物是人非；风依旧萧瑟，但秋风却不再是去年的风，秋风不再。人亦是如此，经历过，才懂得珍惜，情随事迁，总会有些许变化的。”

“物是人非吗？”杨婉儿反问，“那无缺哥哥是否还对慕容千雪念念不忘，是否还有着那么一丝幻想。当年的你可是对她欢喜得紧，总是喜欢和她呆在一起，现在呢？还是物是人非吗？”

“慕容千雪？”叶无缺微微皱眉，低声喃喃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熟悉而又陌生，显然长时间不提起的这个名字让他有些生疏，他那古井不波的内心有了一丝悸动。虽然他的心中泛起些许波澜，但他的表情依旧平静，道：“或许吧，我早已忘了她，那时年少无知，回想起来，还真是好笑。真心对你的又有几人，只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她是天之骄女，我是一届废物，我们犹如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如此人物，我又怎能高攀得起。你若不提，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个名字了。”

杨婉儿不信，嬉笑的摇了摇头，道：“真的吗？无缺哥哥真能够放下，婉儿还是有些不相信，慕容千雪现在可是京都四大美女之首，大众女神，无数男人为之疯狂，如今你又有这个能力了，相信只要你崭露头角，锋芒毕露，京都年轻一辈，无人可敌，即使是四大公子，也会暗淡失色吧。”

叶无缺也是学着杨婉儿摇了摇头，笑道：“你对我这么有信心？还是我去把她抢过来你很开心？”

“我....我。”杨婉儿刚欲辩解，却被叶无缺摆手打断。“一些东西，被毁了，就是被毁了，不管如何弥补，那也会有着刺眼的裂痕，就好比一面镜子，打碎了，就很难再凑到一起，破镜重圆，很难；即使努力将它拼凑成一面完整的镜子，但是里面的人却不再如最初的模样。”

“好吧，我懂了，无论无缺哥哥做什么样的决定，婉儿始终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叶无缺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你可是我的第一个支持者呢。”

“那大后天的宴会，你还会去吗？”杨婉儿问道。

“缺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是不去了吧。”叶无缺淡淡的道。

“那如果是我邀请你去呢？”杨婉儿狡黠的道。

“你？”叶无缺一愣，道：“为什么？你要我去干什么？说吧，有什么目的？”

“嘻嘻，还是聪明人好说话，骗不了你，”杨婉儿露出微笑，吐了吐舌头，俏皮道：“无缺哥哥，婉儿有麻烦，你帮不帮忙？”

“帮，当然要帮，妹妹有难，哥哥岂能坐视不管。”叶无缺没有犹豫的道。

杨婉儿闻言很开心，秋水眸子直接眯成了一条缝，道：“既然无缺哥哥已经答应，那就不许反悔，两日后，你要陪我一起去参加宴会，不见不散，说话可要算话哦。”

“你还没有告诉我去干什么，难不成还要瞒着我？那我岂不是被你卖了都不知道。”叶无缺翻了个白眼，捎了捎头。

“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你已经答应过我了，可不要耍赖，我先回去了，等到那一天你打扮的帅一点，可不要落了我的面子，知道吗？”杨婉儿快言快语，根本不给叶无缺说话的机会。

等到叶无缺反应过来，杨婉儿已经在他十米之外，对着背影，叶无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妮子，嘴巴真快。”

深吸了一口气，叶无缺也朝着外面走去，好多天没有去后山了，锻炼也拉下了，如果再不抓紧，恐怕实力不进则退，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而且经过了昨天晚上的蜕变，叶无缺感觉他的实力又有所提升，但是根基还不是太稳，所以叶无缺想趁此机会，将根基稳住。

修炼一途，犹如砌墙，根基打不稳，一开始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可是到了后来，原本可以忽略不记的问题最后可能影响到整个修炼，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个道理叶无缺还是懂的。

身影如梭，快速穿梭在早已枯黄的草丛里，残秋已残，山上的枫叶零星飘散，或飘去远方，或深埋于地下。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如日中天。天地间还有着些许暖意，仰望苍穹，叶无缺步伐减慢，最后徐步走在林间，捡起一片落叶，树叶的落下，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叶无缺轻笑，感叹人生如此，如果不轰轰烈烈，岂不是就如同这落叶的一生，随风而生，随风而落。生之春风，落之秋风，平淡一生。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残阳如血，整个天空被染成了一片红色，火烧云在西边绽放，妖艳美丽。叶无缺拖着疲惫的身子自山上缓缓而下，单薄的身子在落日的余晖下，拖成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一个人静静走在这荒无人迹的小路，叶无缺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好好修炼，报答师父，守护母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