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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陆云岩说道：&ldo;你说吧，他对于此案也略知一二。刚好一起参详参详。&rdo;

李师爷点头继续朗声说道：&ldo;晚生去关河村查访了大火烧过的残砾，又走访了几家乡民。只是着火当晚，正值夜深人静，并无人证在场。&rdo;

陆云岩点点头，又问道：&ldo;关厚勤夫妻可是葬在关河村？&rdo;

师爷点头答是。

陆云泽则道：&ldo;那江宁友则是葬在云州。这可怎么办？&rdo;

陆云岩则道：&ldo;这也好办，待我写了堂谕，着外班捕快带着仵作前去云州，并请当地官府从旁协助，查验尸身便可。待证据搜集再开堂审案。&rdo;

李师爷道：&ldo;大人果然高明，另外还可以顺道传那原告来此。&rdo;

李师爷看了看了左右，陆云岩看他还有话说，便屏退了众人，请他到内房说话。

李师爷掩上门道：&ldo;晚生在起火之地翻找多时并没找到什么证据。只是有半块门板甚为稀奇。&rdo;

陆云岩忙问：&ldo;怎么稀奇法？&rdo;

&ldo;那门板下半部分已经被烧坏，上头还有小半块，但外面却还插着一块木棍。将门从外面锁着了。晚生就问关家两位妇人，两人都说这门板确实是死者关厚勤夫妇所在房间上的。&rdo;陆云岩听了半晌不言，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缓缓问道：&ldo;李师爷，听说你家也在附近。&rdo;

李师爷拱手答道：&ldo;晚生是本镇下河村人。&rdo;

陆云岩又问道：&ldo;那你对关家一家的纠葛可知道一些？&rdo;

李师爷偷眼观瞧陆云岩的脸色，字斟句酌的答道：&ldo;自是风闻一些。&rdo;

陆云岩看他答得谨慎，再想想他这几日的行止，似乎一直有所隐瞒，自己说什么他都顺着说。他自是相信屠苏是无辜的，但同时也想将事情弄个清楚。他少年时也曾有过宏志，将来若有机会为官一方，一定要留清名在人间。这是他经手的第一个案件，心中当然希望办得清楚妥当。

想到这里，陆云岩便叹息道：&ldo;李师爷，当初崔大人把你推荐给本县时，说你虽久困科场，但仗义执言，机敏公正。本县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欣然接纳‐‐是以你不必有其他想法，只管公事公办即可。&rdo;

李师爷默想片刻，面有中愧意的说道：&ldo;大人明公高断。晚生昔日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晚生今日就实话实说了吧。不当之处还请大人指教。&rdo;陆云岩点头，示意他讲。

李师爷道：&ldo;晚生先前对此事略有耳闻，再加上今日走访，颇有一些拙见。那被告关屠苏，年纪虽小，性子却是泼辣果断，多人称她比男子还要强。她父亲关厚勤与其母林氏一向不和，后来又不知怎的，关厚勤竟怀疑关屠苏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家时时常毒打。后来关厚勤离家出外行商，一去九年不归。九年后‐‐即是两年前，突然衣锦还乡。原来那关厚勤竟然在外停妻另娶，新妇便是云州陶家的独生女。&rdo;陆云岩点头道：&ldo;这些本县略有耳闻。&rdo;

李师爷笑笑便略过这节，继续往下说道：&ldo;那关厚勤先搁到一旁，我再与大人说另一件事，也是我听来的，但我揣摩了一下应该大部分是真的。&rdo;陆云岩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ldo;事情也是发生两年前，那关屠苏大概十二岁时，关家在镇上卖些小吃积了点小财，后来又租下了铺子生意倒也红火。就在这个时候，关屠苏的祖母高氏和前二儿媳妇杨氏眼红关家的生意，想来占便宜，那林氏是心软之人，一向孝顺，也想着干脆遂了高氏的心愿罢了。谁知那关屠苏却坚持不愿，又是叫穷，又是口出讥讽。嘴中说当初她家穷时，没人肯来接济，如今看自己富了就沾上来。人要要脸，树要要皮之类的。高氏和杨氏愤恨不已，到处说她的不是。后来两人见明的不成，便想来暗的。遂伙同镇上的胡掌柜要将关屠苏的娘林氏强嫁出去‐‐那胡掌柜因为关家抢了自家的生意，眼红心妒。再加上当时关厚勤被人讹传死在外头。林氏彼时名义上是个孀妇。因为林氏娘家不中用，婆家族人也受了高氏的好处一概不管，眼睁睁的看着林氏被逼嫁以吝啬出名的胡员外……&rdo;陆云岩听到这里，不由义愤填膺。

李师爷故意停顿到这里，陆云岩拿眼看他，他也不敢再卖关子，便将关屠苏怎样带领众人大闹胡员外府，然后众人惊奇的发现杨氏李代桃僵竟成了胡家妇，高氏心神恍惚之下被众人踩伤，关耀祖夫妇气得卧床不起的话说了一遍。

陆云岩听完，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ldo;这些话我先前也听过，但本县觉得这事她做不出来，或许是别人所为也不定。她当时只有十二，自小生在乡间如何能想出这等环环相扣的计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