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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乔图图停了下来。他一动不动的，目光定格在眼睛里面，手还抓着上衣的两只长袖。仿佛连接他与这个世界之间的信号源突然中断了，他没有得到下一步的指令。过去一段时间，这种奇异的状态从他身体内消失。他的心绪再次恢复到平和的状态，继续做着手头的活儿。任立扬睡了半个小时。他睁开眼睛以后，看见自己正躺在乔图图落下的阴影里。乔图图支着一条腿，坐在床沿边，将手放在被子上。“你坐在这儿做什么？”任立扬懒洋洋地开口。“我把衣服都收拾好了，”乔图图脸上呈现着一种水晶般安详的神态，回答他，“坐在这儿看你睡觉。”闻言，任立扬想起了昨天下午自己对乔图图说过的话，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他抬起胳膊枕着后脑勺，将温热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握住乔图图的手。“你的手好冰。”他皱了皱眉。随后，他捉着乔图图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一本正经地讲：“这叫热脸贴冷巴掌。”乔图图微笑起来，幸福的笑意从他的眼角流露出来。他缓缓放下自己，躺在任立扬的身上，安静地享受这种细小的亲密时刻。起床以后，他们下楼和蒋家麟夫妇吃早餐。上午室外的紫外线很强，经过调色玻璃的过滤，在硬木地板上投下一圈圈烟花般的光亮。乔图图坐在餐桌边，充满幸福地享用着早餐。他穿了一双厚实的袜子，一束阳光正好落在上面，因此他的双脚感到暖烘烘的。在餐桌上，蒋家麟提出来：“今天正好是周末，离这儿不远有个集市，我们吃完早餐可以过去看看。”乔图图嘴巴里咀嚼着牛角包，含糊地重复道：“集市吗？”“嗯，那个地方有一些很有特色的商铺，”蒋家麟点点头，“今天是周六，还有居民还会出来摆摊。推着自制的食物和手工品出来。”“摆摊？”乔图图好奇地问，“是卖吃的吗？”“什么都有，自制食物、手工品，”蒋家麟绘声绘色地跟他形容，“二手书、植物、食谱，甚至还能遇到给你看手相和占卜的。”“哇，”乔图图听得眼睛都亮了，惊叹道，“听起来好有意思。”“是的，”余依蓝坐在旁边，点着头附和，“我们周末的时候很喜欢去那边走走。”蒋家麟与余依蓝的高度评价，令乔图图对这个周末集市充满了期待。他转过脸去，发现任立扬又拿起了手机，完全没有参与到他们的对话中。他把自己盘子里的太阳蛋分给任立扬。“快点吃扬哥，吃完了我们去逛集市。”吃完早餐，他们休息片刻，随即开车前往集市所在的街区。外面的天气和乔图图想象中一样的好，天空是平静和蔚蓝色的。树叶婆娑，全是绿意。约莫一刻钟的车程，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蒋家麟将车停在那些商铺后面的一条街道，随后领着他们往集市的方向走去。他们穿过马路，来到街道的这一边。当蒋家麟带领着他们打算抄近路，准备要通往一条商铺之间的窄巷时，任立扬蓦地叫停了蒋家麟。“等一下，家麟。”蒋家麟听见任立扬喊自己，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的任立扬。这个时候，任立扬正将乔图图揽着，站在他和余依蓝的身后。“怎么了？”蒋家麟纳闷道。“我们是要从这条小巷子穿过去吗？”任立扬问他。“对，”蒋家麟点了点头，跟着问他，“怎么了？”闻言，任立扬脸上露出了凝思的神情。乔图图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将脸靠在他的肩前，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突发奇想的任立扬。蒋家麟站在原地，疑惑地盯着任立扬。“立扬？”任立扬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了，问他：“还有别的路吗？大路之类的。”蒋家麟被任立扬给问住了。他愣愣地站在宅巷的入口，哑言了两秒钟，随后回答任立扬：“有。”“在前面，”他指向自己的右手侧，补充道，“不过有点儿远，要走多六七分钟。”“走大路吧，”任立扬决定道。见蒋家麟满脸困惑，他旋即解释道：“走这种小巷子，不知道脚底会踩到什么。”蒋家麟花了几秒钟来消化任立扬的回答。等他明白过来，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揶揄任立扬：“嗐，还以为你怎么了，原来是洁癖发作。”任立扬没有反驳，看起来像是默认了。“那我们就走大路，然后绕过去吧。”说完，蒋家麟拉起余依蓝的手朝前方走去。任立扬带着乔图图，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