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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他记得以前他干了坏事，老头子揍他的时候，有时候会说这样的话，&ldo;卫未一你就不能干一点人事吗？&rdo;&ldo;卫未一你就不能干点让大家都痛快的事吗？&rdo;&ldo;要不然你就干脆死了算了，我看就只有这件事能让人痛快。&rdo;他闭上眼，季布也这样说了‐‐&ldo;你就不能稍微干一点大家都会喜欢的事吗？&rdo;可是他能干什么呢？做点好事？谁稀罕他做好事呢？他做点好事给谁看呢？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不定只有这件事能让大家都松一口气。

有个人进来了，打断了卫未一，他知道不可能是季布，疲惫地转过脸来，看见了艾米，&ldo;尼玛。&rdo;他低声说了一句。

&ldo;嗨，卫未一，听说你招ji被季布逮住了。&rdo;艾米嘻嘻笑着，卫未一没有吭声，脸还贴在窗户上。艾米不笑了，走过来看他，&ldo;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季布那个傻瓜又说你什么了？你不要理他一本正经的那个德行，他说你的时候，你就当做没听见就好了。&rdo;艾米说着递给卫未一一只酒杯，&ldo;喝一点，看你嘴唇干得都已经发白了。&rdo;

卫未一接过酒杯，喝了一小口，随即又灌了一大口。

&ldo;要是季布让你太生气，你就过去给他一耳光好了，反正他也没怎么对得起你。&rdo;艾米犯愁地看着卫未一，&ldo;要不你就先打我一耳光吧，反正我也对不起你。&rdo;

卫未一无力地笑了笑，&ldo;我敢碰你一根指头，季布说不定会打死我。&rdo;

艾米笑了，眼神很亮，笑容还是那么灿烂，&ldo;季布他又不疯，他怎么会舍得打你，他珍惜你简直就跟珍惜命……&rdo;艾米停住了口，笑了一下，&ldo;我还是不多口的好，走吧，柏远正四处找你呢。&rdo;

卫未一刚才随着她说的话心头跳了一下，这会儿又自嘲地笑笑打消了被勾起的那点想头，&ldo;谢谢你，尼玛。&rdo;

艾米看着他笑了，&ldo;未一，人活着都有很多不痛快，有时候甚至有点艰难，不过坚持一下撑过去，我们多多少少总能得到些什么，这世上没有真正一无所有的人。&rdo;

卫未一点点头，艾米摸了摸他的头发，&ldo;你真乖，长得又这么可爱，你要是开心一点所有人都会喜欢你的。&rdo;卫未一恍恍惚惚地看着她，说谎，季布就不是这么说的，从来也没有人这么说过。虽然有点矫情，他倒真希望季布表露过一点点他也招人喜爱的意思。

反倒是‐‐你真讨人厌‐‐这一定是卫未一一辈子里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也是他从别人眼神里看过最多的含义。他恍恍惚惚走出阳台，又从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季布正在他正前方，恼火地走过来，&ldo;卫未一，你有完没完，你不能有个人样子吗？你都什么程度了还随随便便地喝酒？&rdo;

艾米从卫未一身后出来打了季布肩头一巴掌，&ldo;你说什么呢？那是我刚给卫未一倒的苹果汁，不是香槟。&rdo;

季布愣住了，再看卫未一手里的酒杯，仔细看果然不是香槟的颜色，自己情急之下竟然没看出来，就认定了卫未一的不好。卫未一呆呆地看着他，眼圈红了，两颗大滴的眼泪滚了下来，季布心惊胆战地伸手去擦，&ldo;未一，我……&rdo;

&ldo;季布……&rdo;卫未一哽咽了一声，声调听起来像是在祈求他了，可是也只有这两个字而已，听得季布心里发疼。卫未一什么也没多说，转身把酒杯交还给艾米，&ldo;麻烦你……替我跟柏远说一声，我回家去了。&rdo;

&ldo;未一，&rdo;季布低声叫了一声，只不过卫未一没回答他，径直走了。

&ldo;去追他。&rdo;艾米冷冰冰地说。

&ldo;追上他我又能说什么？&rdo;季布在问，却好像在问他自己。

艾米站到季布前面，&ldo;你为什么要虐待他？&rdo;问的季布不解地看着她。

&ldo;你关心他身体，希望他过的好，这世上没人比你对他更好，可你还不如不爱他，那至少你对他还能仁慈一点。&rdo;艾米冲口而出，恼怒地转身去找柏远了。

季布在原地站了一会，终于出门去找卫未一。只不过有时候，犹豫一阵子，就什么都找不到了，季布在门口根本就没有看到卫未一的影子。

第38章

给卫未一打电话，没有人接听，季布就在街边蹲下身，电话一个接一个地重复打下去，街边来来往往的车流裹挟着尘土尾气，时不时有过路的女人或直接或掩饰地盯着他看，季布低下头脸朝着地面。他停顿了一会，一个电话就进来了，是季慕晗的电话，季布无可奈何地回答着母亲的话，含糊地答应母亲的要求，就挂断电话，继续重复拨打给卫未一。

卫未一在出租车里，司机是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听见他的手机在口袋里不住地响，笑了出来，&ldo;怎么？跟女朋友吵架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