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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对。&rdo;赵方明说，&ldo;就算海流一天移动24里，那么三十天，这个罐头盒足可以漂流出七百里。&rdo;

&ldo;啊？可不是嘛！&rdo;李志勇听指导员这么一分析，更觉得这罐头里有文章。

但是，杨玉山对这问题并不感到突然，当他让王大爷停船作了实验之后，他久久地站在船头上思索这罐头的由来时，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疑问，而且自己用事实排除了这个疑问。他说：

&ldo;指导员，这个问题我也自己问过自己，也按照&ldo;风海流&rdo;的一般流速，和敌人那七只贼船丢下这罐头的时间来计算过。为什么这个应该漂流出去七百里的罐头反而它的位置变动不大呢？原因在哪里呢？我作了个调查---&rdo;杨玉山掏出个日记本来，边翻看着边说着：&ldo;风海流&rdo;的形成是由风力，风向所造成的。我在船上查看了观察员小鳗最近一个月，也就是从那七只贼船逃跑后这一个月来的海上风情，这三十天中，有十天是五，六级的西南风，十三天是四，五级的东南风，还突然刮了整三天的八级东北风，和四天多的六，七级的西风。这样，因为这个月的风力比较大，而且风向的变化不更大，使得这盒罐头在这种流向多变的，临时性的&ldo;风海流&rdo;当中徘徊漂荡，因此它的位置就必然变化不大了。&rdo;

赵方明听了笑微微说道：&ldo;老杨，海流形成的原因，不单纯是&ldo;风海流&rdo;在起作用，它像咱们打仗一样，情况是很复杂的。你还记得吧？魏团长领着我们在研究海上作战和运动的时候，就研究过&ldo;密度流&rdo;和&ldo;大洋环境&rdo;的问题。&rdo;说着，赵方明急去连部，取来了一张&ldo;世界海洋分布图&rdo;，摊开在炮弹箱上，&ldo;你看，这股从太平洋来的声势浩大的黑潮暖流，流来西边，一直到菲律宾群岛，就分成两段：那一股海流经菲律宾和台湾之间的巴士海峡，流入祖国的南海；这股海流，从东海流入黄海，眼下正是夏季，它可以一直北上流入渤海。&rdo;

&ldo;咱们眼前这海区，正是受这股洋流的影响！&rdo;李志勇插进来说。

&ldo;对！咱们这一带海区受洋流的影响很大！&rdo;

杨玉山听了又沉默了好久，才楞楞瞌瞌地问赵方明：&ldo;这么说，我对海流的分析师错误的？&rdo;

&ldo;老杨，你分析的&ot;风海流&ot;是有作用的。&rdo;赵方明恳切地望望杨玉山和李志勇，进一步分析说：&ldo;但这种&ldo;风海流&rdo;是由临时性，局部性的风力所引起的，它对这股强大的大洋环境的方向和流速的变化起不了长远的作用。为什么这盒罐头的位置和上次敌舰侵犯我海区的位置总是东西平行的，这说明漂浮物是顺着这股强大的洋流由西南北移动的，它运动的速度，方向并没有因为&ldo;风海流&rdo;的临时吹袭而受到影响&rdo;

杨玉山觉得指导员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不禁发问：&ldo;那指导员，你认为这盒罐头经过长时间运动而位置变动不大的问题究竟在哪里？&rdo;

&ldo;问题是这盒罐头在海上运动的时间太短了！&rdo;

&ldo;什么？&rdo;杨玉山霍地站起来，&ldo;你是说---？&rdo;

&ldo;嗐，我说老杨，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rdo;李志勇干脆代替赵方明说了，&ldo;这不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嘛。根据海流运动的情况，罐头盒又那么崭新，可以断定，不是那七只贼船扔下的，而是在最近几天内被人丢下的。&rdo;

&ldo;最近几天才丢下的？&rdo;杨玉山把脑袋瓜摇成了拨浪鼓儿，&ldo;咱在海面上转悠了十天十夜，除了一些渔船来来往往，其他啥也没发现。&rdo;

李志勇冲着他说：&ldo;这么大个海，咱能转悠多大一块？敌人要钻空子，还不有的是地方！&rdo;

&ldo;它除非从海底下钻进来，那我发现不了。&rdo;

&ldo;你别吹大气，敌人就是从海面上来，咱也不定准都及时发觉它。&rdo;

这当儿赵方明似乎没听见他俩的争论，他那千条万绪的思潮，和104海区的波涛融汇在一起翻腾着。他琢磨了半晌，非常警觉地问道：&ldo;老杨，从你捡到这盒罐头的位置，离正南面王大爷他们经常捕鱼的渔场有多远？&rdo;

杨玉山想了想说，&ldo;最多六，七十里。&rdo;

李志勇默在心里算了算，像抓住了敌人的小辫子似的，那股虎劲一下子就冒上来了：&ldo;指导员！有门儿！根据这股由南海向北的洋流运动的速度来计算，这个罐头在两，三天内，正好由南面的渔场漂到了北边的104海区！&rdo;

&ldo;什么?&rdo;杨玉山先盯了李志勇一眼，转过身来冲着赵方明问：&ldo;指导员，你是说这罐头从渔场漂来的？&rdo;

&ldo;可能。&rdo;

&ldo;你是说在最近三，五天内，敌人来咱们渔场活动过？&rdo;

&ldo;很可能。&rdo;

&ldo;根本不可能！&rdo;杨玉山听了像喝了几口海水，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辛辛苦苦在海上颠簸了十昼夜，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渔场。白天，那渔场上，百舸竞发千舟追；夜里，那渔场上，万家灯火一齐亮。压根儿没见敌人一点动静。杨玉山憋不住说道：&ldo;咱荡遍了整个渔场，除了渔船，还是渔船，哪有半点蛛丝马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