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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什么尘根六欲，我修道，不修佛。&rdo;谢孤鸾磨了磨后槽牙，把他的头发往下一拽。待阿澈一仰头，便轻咬上了他的喉结。

&ldo;啊‐‐&rdo;阿澈突然惊呼一声，一双微弯的桃花眼里顿时染上了媚色，眼神迷离沉醉，风流毕现，显然是动了情。

谢孤鸾反倒迟疑了，不可思议地问：&ldo;你也……有情欲？&rdo;

阿澈也被这出乎意料的感觉给吓到了，面容有一分羞怯，胡乱地摇摇头。

他青丝曳地，衣领被扯开一点，露出一段苍白而修长的脖颈。斑驳的月色如一捧星子般洒在他的身上，阿澈垂下的眼睑，推了一把谢孤鸾：&ldo;我不玩了。&rdo;撩到一半，竟自己打道回府了去。

谢孤鸾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多做挽留，一本正经地起身理好衣袍，道：&ldo;时辰不早，回去了。&rdo;

若不是谢孤鸾脸上薄红尚未褪尽，唇上也有咬痕，还以为他刚诵完一章《道德经》。他这人很奇怪，上一刻还抱着阿澈啃得情难自已，下一刻便心如止水地沐浴更衣，盖好被子，身板挺地笔直‐‐睡了。

阿澈虽没想通自己身子的特别之处，却捱不住想和谢孤鸾亲近，好了伤疤忘了疼，非要钻进他的被窝，连声问道：&ldo;你热不热？誊点位置给我啊。&rdo;

谢孤鸾独来独往惯了，受不得这般随时随地都亲昵的言行，深吸一口气，道：&ldo;出去。&rdo;

&ldo;可你方才明明还……&rdo;

回应他的是谢孤鸾连天的呵欠。谢孤鸾一夜没有合眼，如今精神总算放松，困意席卷而来，赶了阿澈几次没赶走，一侧身，干脆由他闹腾去了。

阿澈得便宜卖乖，缩进谢孤鸾怀里，埋在他的肩窝，道：&ldo;以后我唤你孤鸾行不行？世上的道长这么多，我怕分不清。&rdo;

&ldo;好。&rdo;

&ldo;孤鸾。&rdo;

&ldo;在。&rdo;

&ldo;孤鸾。&rdo;

&ldo;嗯。&rdo;

阿澈翻来覆去地唤着谢孤鸾的名字，谢孤鸾难得地一一应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圈住阿澈，恹恹的。

&ldo;你身上有华山雪的味道。漠南风沙大，连雪里都和着冰碴子，吹起来割得脸生疼。华山的雪不同，毫无粗砺之感，蓬松绵滑，还有淡淡的梅香，和你衣服上的熏香差不多，闻起来很干净。&rdo;

&ldo;我小的时候来过一次华山，在雪地里和纯阳的弟子们玩耍，摔了跟头，门牙磕缺了一块。&rdo;阿澈嗤嗤一笑，&ldo;下人把我抱回去，我还挨了我娘一通责罚。幸好是辱牙，不然可就破相了。&rdo;

……

&ldo;孤鸾，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甘愿变成这副样子，就下了决心抛却情爱，可偏偏你那么好，我舍不得走了，只想赖着你。其实洛道那天我看到你脸红了，当时没想明白，现在……我很高兴，能得你垂青，我李澈别无所求……&rdo;

阿澈絮叨着说了很多，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深。

&ldo;……孤鸾？&rdo;刚才谢孤鸾还有微弱的哼声，现已呼吸绵长，再无反应。

阿澈摸着他满背的黑发，把身体缩得更紧，柔声道：&ldo;睡吧。&rdo;

谢孤鸾醒来时辰时刚过，他正拥着阿澈，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阿澈乖乖地枕着他的手臂，阖着眼，和睡着了没有多大区别。

谢孤鸾一动，阿澈便抬起头来。一对明眸一排皓齿。

他重新闭上眼，恍惚间感觉这只是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