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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开杀戒？&rdo;

&ldo;是的，动真格的！&rdo;

&ldo;你说开杀戒，可杀什么呢？&rdo;

&ldo;我已定好，杀人。&rdo;

&ldo;人？是人类的&lso;人&rso;吗？&rdo;

&ldo;瞎扯淡！世界上还有不是人类的人吗？&rdo;

&ldo;可是，要杀个真人……&rdo;

&ldo;正因为是杀真人，所以才过瘾。你们在游戏机中不管怎么杀，到头来仍是游戏一场。那种游戏是小崽子们玩的，所以我们要杀真人。&rdo;

&ldo;但是，如果把我们逮住了，会判死刑的吧？&rdo;

&ldo;混蛋！我们不能不让他们逮住吗？就是万一被逮住，因为我们都是未成年，所以绝对不会判死刑。怎么，不敢杀啦？&rdo;烫发头煽动性地瞥了瞥二位伙伴的脸色。

&ldo;可我们杀谁呢？&rdo;大背头壮着胆子问道，但声音有些沙哑。

&ldo;杀那些成天躺在新宿车站的无赖。东口地下道不是经常有几个人躺在那里吗？就杀他们。清除掉他们，地下街就干净了，这是件让人开心的好事。他们是社会渣滓，死了一两个也没有人管。&rdo;说话的时候，烫发头的目光就像凶器一样令人胆寒。

&ldo;真干吗？&rdo;二人的声音略微颤抖。

&ldo;真干。我哪有闲情在这里哄你们玩呢！你们不想干也可以，我一个人干。但是，你们既然听到了，就是共犯。我要是被逮住了，就说出你们的名字。&rdo;

被头儿这么一威胁，二人的腮帮子都有些哆嗦了。

&ldo;我给你们挑明，休想半途而废！&rdo;

&ldo;当然，我们决不中途打退堂鼓。&rdo;二人抖了抖肩。

&ldo;果然不出所料，你们还有点胆量。&rdo;

&ldo;话说回来，那些无赖都是成群的，我们杀不了那么多呀！&rdo;大背头抖出了具有反对因素的话来，大概仍想制止这个计划。

&ldo;我们要瞅准单个的家伙，无赖中也有独行狼。不，不是狼，是走散的狗。我们要找无赖群不要的家伙，逮住一个干掉。&rdo;

烫发头不费吹灰之力就扳倒了反对意见。为了打破大背头和卷毛头的沉默，他又继续鼓动说；

&ldo;你们若是个男人，就干他一场。要想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就杀一个真人试试！没关系，这与杀猫宰狗一个样，不要把他当做人，那些家伙是社会渣滓，不是人！&rdo;

他根本意识不到正是自己丧失了人性。

2

箱守寅吉在歌舞伎町附近的饮食街后面溜达，不知不觉来到了大久保一丁目的公园里。他双手抱着捡来的剩饭剩啤酒。虽然天气仍冷，但已不像严冬那么寒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