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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认识苏沫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搬出友谊说事。公司情况可能比她说得还严重。宋栀敛着眼睫，阳光在她眼睫投下一层阴翳，她轻声道，“行，那你给导演回话吧。”电话那头愣了很久，半晌才传出来苏沫不可置信的声音，“你、你这是同意了？啊啊啊！宋栀，你是我的神，是……”“等等，”宋栀及时打断她的彩虹屁，“你先别高兴太早，还有个条件。”苏沫俨然已经陷入癫狂状态，兴奋地捧起手机，笑眯眯道，“你尽管提，别说一个，一百个都满足你。”上一秒像个怨妇，下一秒就生龙活虎。宋栀顿了顿，“李婉宁参加比赛，我当评委还是公事公办，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跟其他选手一视同仁。”“行，没问题。”苏沫清楚宋栀的原则和底线，今天能破例同意参加综艺已经是她最大的底线了。苏沫笑着哄她，“你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祖宗，您随意发挥。”宋栀没好气地笑，“别瞎叫，都给我叫折寿了。”事情敲定，宋栀放下心来。她后知后觉口渴，转身想去拿杯子喝水。没走几步，她脚步忽然停住，看见不远处沙发里多出一个人。他正仰躺在沙发靠背上，阖着眼睫，可能在闭目养神，劲瘦的小臂懒搭在眉骨，头微仰着，性感的喉结清晰可见，存在感十分明显。沈聿白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干净整洁，右侧袖口随着动作拉长露出一片冷白的腕骨。宋栀忽然起了捉弄人的念头。她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几乎踮起脚尖走到他身边，然后屏住呼吸慢慢地伸手，朝着他脸上探去。距离不断缩进，宋栀心跳有些紧张。她动作刻意放到最慢，在捏到他鼻子不让他呼吸的前一秒，沈聿白忽然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宋栀手还僵在半空中，悬在他唇瓣上方，没来得及往上移，就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宋栀：“……”还贴在耳边的电话里传来苏沫疑惑的声音，“你在干嘛呢，怎么不说话了？”宋栀顿了几秒，竭力装作神色如常的模样。她收回手，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到沈聿白旁边。宋栀对着电话里无比平静地说，“没事，你说。”宋栀刚坐下，空出的那只手腕被沈聿白捉住，手指被他包在掌心里。然后他整个人都靠过来，像只慵懒的大猫，懒洋洋地虚压在她肩膀上，光明正大地偷听她讲电话。电话里苏沫说，“综艺具体时间还没定，现在估计在海选初赛阶段，你可以趁这几天好好休息下。”宋栀应着，“嗯。”苏沫又问，“你最近有没有空？”沈聿白低着眸子，细细把玩着女孩子的手指。她手指生得很好看，纤细匀称，白嫩嫩得像刚出土的小笋芽。单单看见这双手，沈聿白眼前就浮现出她坐在窗边的钢琴前，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跳跃的场景。宋栀想把手抽回来，没成功，她索性随他去，“最近没什么事，怎么了？”对面苏沫适当地停了停，尽量无波无澜的语气，“我公司这几天新签约了几个新人，全是帅哥，一个比一个帅，你要不要来饱饱眼福？”宋栀僵了僵。苏沫自以为压着声音了，但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尤其是俩人头挨着头听电话的姿势，沈聿白不可能听不见。果然，沈聿白漫不经心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顿。宋栀轻咳一声，“那个、我还有点事，先这样挂了。”按断通话的前一秒，苏沫激动的嗓音清晰传到俩人耳朵里，“真的特别特别帅！宋副总，等你哪天来了我让他们全站成一排给你做自我介绍。”宋栀：“……”挂断电话。宋栀心里把苏沫吐槽了一百遍，但还是避免不了面对现实的尴尬。她想抽回手，但被他牢牢握着手腕。宋栀不死心地继续挣扎，依旧被他拉住，纹丝不动。一分钟后，宋栀放弃挣扎，绷着表情，“放开我，我去喝水。”沈聿白没说话。身边人半晌没动静，宋栀回眸，就看见沈聿白撩起眼皮，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眼神戏谑，有种“开始事后算账”的错觉。然后她听见一声轻哑的低笑，“沈太太什么时候去看帅哥，带我一个。”宋栀懒得纠正他的称呼，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宋栀淡淡道，“再说吧。”沈聿白：“？？”宋栀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地，“看我心情吧，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带你去看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