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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先生且休言，各自写于手内，看同也不同。&rdo;诸葛亮道。

周瑜哑然失笑：&ldo;先生既有计策，刚才瑜百般求恳，为何不讲？&rdo;

诸葛亮笑道：&ldo;都督既早已想好计策，却来问我，又是为何？&rdo;

&ldo;我想的计策一般，不敢献丑，希望先生教我更高明的计策罢了。&rdo;周瑜有些沮丧。

诸葛亮道：&ldo;俗话云，抛砖引玉。都督肯定自视如玉，才要亮抛出砖瓦啊！&rdo;

周瑜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干笑了两声：&ldo;彼此彼此。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们就将自己的计策各自书写到掌上罢。来人，笔墨侍候。&rdo;

侍从将笔墨呈上。周瑜在自己手掌上写了一字，又将毛笔递给孔明。孔明接过，在自己手掌也写了一字。两人移近坐榻，各出掌中之字，互相观看，发现皆是&ldo;火&rdo;字，不由得相对哈哈大笑。

火攻曹军，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乌林的曹军营寨内，曹操正在生闷气，因为他刚刚接到合肥送来的邮书，说孙权率领三万人马向合肥方向行进，可能想进攻合肥，和周瑜东西相应。合肥是江北重镇，如果被孙权攻陷，就等于在中原安插了一颗钉子，？、徐两州都将震动。&ldo;我们这里必须速战速决，才能腾出手来救援合肥。&rdo;他把邮书掷于岸上，烦躁地说。

荀攸献计道：&ldo;主公勿忧，周瑜、诸葛亮二人都擅长计谋，急切难破，丞相可差人去他们军营诈降，作奸细内应，或可成功。&rdo;

曹操皱眉道：&ldo;他二人既精明无比，又怎么会轻易上当。&rdo;

荀攸道：&ldo;若派蔡氏宗族子弟去，那就未必了。&rdo;

曹操点点头：&ldo;也有道理，去把蔡中、蔡和叫来。&rdo;

蔡中、蔡和是蔡瑁的子侄辈，蔡瑁被杀，对他们当然是个巨大的打击，虽然曹操没有宣告处决蔡瑁是因为蔡瑁谋反，但军中一直纷纷有此传闻。这么一来，按照律令，蔡氏家族都会受到牵连。蔡中、蔡和也因此一直惶惶不安，想投降江东，又怕家族全部被屠，因为他们的亲属都留在襄阳，成了曹操的人质。为今之计，只有重新获得曹操的信任，才能挽救家族的危难。否则，一旦战争结束，曹操有了闲心，蔡家只怕不免被诛。可是哪有这个机会接近曹操取悦他呢？他们平日只好拼命巴结于禁、毛玠二人，谁知于禁铁面无私，不吃他们这套。毛玠虽然平和，但慑于主将于禁，也不敢过多给他们笑脸。好在他们蔡氏执掌荆州几十年，富可敌国，有钱送总会有人动心，荀攸、贾诩等人就颇得了他们的好处，答应在曹操面前能说上话的时候一定帮忙，他们心里这才略微安定了下来。

听到曹操召唤，两人惴惴不安，只怕又是叫去斩首。但人在屋檐下，不去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拜见。曹操倒是挺和颜悦色的，问道：&ldo;你二人的叔父蔡瑁怠慢军令，袒护亲信，我杀了他，你们恨我不恨？&rdo;

蔡中、蔡和两人急忙顿首道：&ldo;丞相治军严格，臣等叔父坐法而死，臣等虽然悲痛，但也知道春秋大义，私不废公，岂敢因此怨恨丞相？&rdo;

曹操虽然不知他们是否真心怎么想，但这种回答说明他们还是识大体的，心里颇为高兴，点头道：&ldo;很好，蔡氏一家果然忠烈，现在孤想派你们兄弟二人去江东诈降为内应，事成之后，可以封侯，你们愿意否？&rdo;

蔡中、蔡和没想到派他们这种差事，又喜又惧。喜的是丞相肯派他们这种事，说明比较信任他们；惧的是使反间计自古号称&ldo;死间&rdo;，九死一生，一旦失败，性命必然不保。他们偷偷望了一眼贾诩、荀攸，贾诩没有什么表示，荀攸向他们微微点头，表示许可。他们想想，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齐声表示道：&ldo;若能立大功，为叔父雪耻，死亦不恨，封侯殊非敢望。&rdo;

曹操道：&ldo;有功封侯，乃是汉家法典，君等就是想推辞，也不可得。&rdo;他顿了一下，又道，&ldo;只是千万勿怀二心。&rdo;

二人忙道：&ldo;臣等宗族皆在襄阳，岂敢怀有二心。&rdo;

曹操笑道：&ldo;这样最好。&rdo;

七、神秘的东南风

蔡中、蔡和二人被东吴的军士押入大帐，当即伏地大哭。

周瑜道：&ldo;你们是蔡瑁的宗族？&rdo;

二人泣道：&ldo;正是。叔父蔡指反对曹贼的虎豹骑抢夺荆州水卒的衣物，竟然被杀，我兄弟二人欲报此仇，特来归降，望都督收录，愿为先锋斩曹贼之首，祭奠叔父的在天之灵。&rdo;

周瑜心中有些奇怪，将士在阵前投降，若非万不得已，是绝不可能的，因为按照一般的《军律》，所有将士的家眷都在后方作为人质，曹操一向律法严明，执行尤力。他自从击破袁绍，占领邺城以来，声威大震，所有他靡下原先持观望态度的将军都开始死心塌地为他效忠，掀起了一阵把家眷送往邺城做人质的狂潮。阵前投降的情况也确实有，但除非他们的主君大势已去，所投奔的一方能够帮他们救出亲眷来。当然，蔡氏兄弟这么做，恐怕确实万不得已，也许曹操杀了蔡瑁，下一步随时都可能杀他们。不管他们是否真的投降，先抚慰他们一下总是不错。于是现出大喜的样子，道：&ldo;曹贼擅自诛戮大将，众叛亲离，不亡何待？二君弃暗投明，瑜甚为感激，请起，瑜将与君等共商破敌大计。&rdo;

他们满嘴感激地起来，落座，双方又聊了一会，周瑜问了一些具体情况，发现他们回答得支支吾吾，开始起了疑心，于是安排他们先去休息，晚上设宴给他们接风。两人千恩万谢地去了。

他们刚走，鲁肃就跑来拜见，急匆匆道：&ldo;都督，听说日间蔡氏二人带了数十个亲兵，来我东吴请求归降，却未带家眷，一定是诈降，望都督千万提防。&rdo;

周瑜高声斥责道：&ldo;子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二人因曹操杀其叔父，又怕自己也遭到毒手，所以归降，何诈之有？君气量狭小，秉性多疑，难成大事。&rdo;

鲁肃气鼓鼓的，他和周瑜名为上下级，实为挚友，很早就认识。鲁肃投奔孙权，也是周瑜极力推荐的。周瑜见到他总是很客气，没想到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他饶是心地平和，也不由得生气，反驳道：&ldo;都督，你也要明白，就算他们是真的归降，一旦得知他们的叔父是都督施反间计所致，又岂会不怨恨都督？那时都督又怎么办？&rdo;

&ldo;什么怎么办，击破曹操，再将他们杀了便是。&rdo;周瑜不假思索地说。

鲁肃再也无话可说，一甩袍袖，气鼓鼓地走了。

&ldo;晚上有宴会，为他们洗尘，别忘了。&rdo;周瑜在他后面说。

※※※

诸葛亮站在船上，望着长江，眉头紧感。刘备道：&ldo;军师在思虑什么？&rdo;

&ldo;主公，我在想，曹兵势大，联营几十里，采用何种方法最易击破？&rdo;诸葛亮道。

刘备道：&ldo;按理采用火攻最好，只是放火不易。&rdo;

诸葛亮道：&ldo;主公不愧历年征战，一下看到关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