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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ldo;请太子、太子妃娘娘恕罪，民女先行告退。&rdo;九儿站起来就往外走，左手心里全是汗水，是失望还是绝望，连她都分不清楚。

&ldo;婆娘！&rdo;萧良辰忙追了上去。

公子策放下茶杯，冷眼投向云苏紧紧抱住孩童的身影，窈窕而美丽，嘴边泛起一丝嘲弄的冷笑，阴冷地一字一字道，&ldo;你开心了？&rdo;

云苏忿然转回头，质问地轻吼，&ldo;她没死！公子策，你骗我！&rdo;

公子策连一眼都懒得再看她，更没和她再多说一句，倾刻间，只有公子念辰止不住的哭声。

&ldo;婆娘，婆娘……&rdo;萧良辰追着九儿一路出了侯爷府才把她攥住，九儿一转头，萧良辰便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不禁心疼，&ldo;你既然在意念辰刚为什么不和他相认，还装得一点都不在乎？&rdo;

&ldo;你要我怎么认？我是个曾经入过贱籍的青楼女，我儿子是个世子，就算我不在意，他将来不会恨我这个做娘的给他丢人么？何况他根本不想要亲娘。&rdo;九儿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木然地说着，&ldo;刚刚公子策已经把我羞辱了一顿，那一刻我才明白六年前我们差的只是钱的多少，六年后我们差的是地位尊卑。他和儿子为尊，我为卑，你明白吗？&rdo;

她说的全是事实，萧良辰无从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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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出门一趟，应该是晚上回来后再更。

以什么身份（7）

&ldo;不管他身份如何尊贵，你都是生他的娘，他要是以后嫌你丢人，我打断这小子的腿！&rdo;萧良辰低吼着，却明显底气不足，毕竟他一个侯爷也不够地位去揍世子。

九儿抬眼眨下酸涩的泪意，转身离去，萧良辰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想伸手去拉她，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沿着墙一步步走远，忽然见九儿背着他蹲下身来。

&ldo;婆娘！婆娘！&rdo;萧良辰急忙冲过去，九儿把整张脸都埋在膝盖里，只有一颤一伏的背能看出她在哭，萧良辰心疼地伸出手拍着她的背随她蹲下身来，&ldo;婆娘，好了，别哭了，什么事都会过去的。&rdo;

&ldo;我真得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夫君，我的儿子……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他怎么会是太子……他怎么可以是太子……&rdo;她哭得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膝盖间传出来，叨叨念念地说了很多很多。

萧良辰听到她的最后一句，&ldo;我想我儿子。&rdo;

萧良辰伸手一把搂住她，她的身体很冷，冷得他心疼，&ldo;婆娘，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嫌弃你，让我会照顾你好不好？&rdo;

九儿好似没听到一般，放肆地哭着，很久很久才停下来，抬起一张哭花的脸对萧良辰摇了摇头，&ldo;不了，这地方我是呆不下去的。&rdo;

九儿自他怀中挣扎着要站起来，蹲得太久一起来头眩晕不稳地又再次被萧良辰扶住，萧良辰直着气道，&ldo;你看你现在，要丈夫没丈夫，要儿子没儿子，你还能去哪？回上阳城吗，上阳城已经被太子让给梁、东都二国，那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乡了。&rdo;

是呵，要丈夫没丈夫，要儿子没儿子……

她季九儿活了二十多年就活出这么个结果。

以什么身份（8）

&ldo;婆娘你留下来，我真得会对你好，把你妹妹也接过来，我请人给她治嗓子，好不好？&rdo;萧良辰继续游说着她。

九儿慢慢挣开他的手。

&ldo;为什么不来找我呢？&rdo;九儿喃喃地说道，抬起头看进萧良辰的眼里，没有愤怒没有埋怨，只有了然的平静，&ldo;六年来，没有人给我带过一个信，公子策是嫌弃我，他抛弃我，云苏也没有找我，你也没有……只为云苏一个眼神就能放开我手任我摔倒的萧良辰是不能真正对我好的，我也不需要。&rdo;

萧良辰急着摇头，&ldo;我有，我有找过你，那次我摔下悬崖半年以后才醒过来，当时已经是身处西郡，我醒过来就派人去上阳城找你，这六年来我自己去就有四次……可是始终没有你的音讯，我还在你娘家留了很多信给你。&rdo;

九儿愣愣地听完，她这次来西郡前有回到上阳城，根本没有看到什么信。

转念一眼，九儿又明白过来，大概当初城主那信也是公子策留给她的，为的就是让她去梁国，离得越远越好，萧良辰的信怕早被他让人截走……

&ldo;像不像小时候？&rdo;九儿淡淡地说道，&ldo;我也问过你们为什么不来找我，其实……只是我无理取闹而已。&rdo;

说完，九儿再没停顿地离开，没有再哭。

萧良辰沉默地一路跟着她走了很久很久，确定她不像是要做傻事的样子才往回走。

也许他对九儿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不是无心，只是他永远只能做一半，路也一样，只能跟一半……

回到饺子摊前，九儿先回到暂住的秀水街，秀水街是西郡京都的贫民窟，几乎所有穷得颠沛流离的百姓全住在这里，以破木板拼搭出一间又一间的屋子。

以什么身份（9）

九儿洗了把脸，平静无波的水里映出她憔悴不堪的脸，九儿用力的揉脸，她不能让小末看到她这个样子，免得担心，她不能垮，再怎么样都要撑着，她要带小末离开这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