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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不知若紫怎样了？&rdo;我轻声道。当日在朝堂上看到季父的反应，多多少少也能猜测出一些其中的关系。那人跟着范城，怕也是左右为难的吧。将若紫送过去，也算是给天平的一边加了些砝码，不在于多少，有时候一点点就足以倾斜了。可是军营中留下一个陌生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这样决定，应该也考虑到了若紫的安危。那样倔强的性子，为别人所制怕只会白白送命。这样看来，至少是有几分真心。

&ldo;说让你放心也没用，&rdo;沈缘瞟了我一眼，把目光投向远处布满阴霾的天空，&ldo;很快就要打过来了，白清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能有多少胜算？那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我竟会和白国的国主联手。&rdo;

我静默不语，他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所以才相信我的？我却不信白清远是没有自己打算过的人。那个白衣冷然同样觊觎王位的十三王爷，真的会如我们所料出兵吗？可是他没有留我，甚至也没有派人监视，这般来去自如的待遇，在宫中也算独一无二了。

神思又飘远了，突然听得沈缘说道，&ldo;既然还有时间，我们不如做一些有趣的事情。&rdo;

我一愣，不是我心思不纯洁，实在这话听起来太有歧义。可是他能对我有什么想法？即便是对萧夜阑，也混杂着半私半公的心思在里面……

&ldo;你在想些什么？&rdo;他好笑道。

幸好狐狸还没成精，不然窥视到我的想法，以后没法在他面前做人了。虽然以前遇到他的时候，自己处在狼狈不堪的境地比较多。

&ldo;过来。&rdo;他站起身，走到院中。积雪开始溶了，阶前梅花已开到颓败。

我不自觉地服从于那种难得一见的命令语气，走到他身旁才恍然觉悟到那人诡异的微笑，晃点我很有意思吗？

&ldo;相识一场，总要留下些什么念想才好，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rdo;

来不及思考他这句话的深意，已见那人抽出佩剑，放在我的手中。

他松开，绕到从我身后伸出臂来，右手包裹住我的右手，便轻轻地舞了起来。两人一把剑，因为我没有内力，动作自然不比招式原本的杀伤力。可我的身高本就比他略低一些，此时用这样的姿势练剑，感觉竟是说不出的协调。暗淡的光线中闪烁的剑花煞是好看，然后听到他的声音。

&ldo;家中自幼请的武功师父无数，这套剑法却是融会各家所学而来。动作看上去虽柔和，若是练到位，丝毫不影响对敌的效果。你要好好记得。&rdo;

我靠在沈缘的怀里，不是第一次，却第一次有些紧张。应了一声，赶紧收起心神用心体会着。

&ldo;自己试试？&rdo;他忽然放开我。

就像小时候学自行车，第一次大人松开手的时候车把开始摇晃，然后用力稳住，歪歪扭扭地向前移动着，这便是质的变化。

而今第一次学武，似乎也是一样的道理。觉得手中的剑突然变沉，手腕没有足够的力气把它挥舞地像沈缘那样自如，却也在仔细回忆着每一个动作的细节。如舞蹈一样的剑法，真的可以用来杀人吗？

&ldo;你没有内力，这是最大的缺憾。&rdo;他客观评述，&ldo;但是这个年纪从头来肯定是晚了，我现在教你一套心法，自己多练练，大概也能有些帮助。&rdo;

我默默听着，用心记下来，之后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ldo;就是说，大侠是没指望了？&rdo;

他不禁失笑，&ldo;你能自保，已经不错了。还想着救别人？&rdo;

&ldo;你们不是说我的能力是很可怕的吗？&rdo;我继续舞剑，幻想自己替天行道行侠仗义，心情大好，于是口无遮拦起来。

&ldo;你安静的时候，别说还真有点深不可测；但是……&rdo;

&ldo;肯定没好话，就别说了。&rdo;我大笑。

他也轻笑起来，&ldo;那我还偏说了，但是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是个白痴。&rdo;

也没什么不好，只顾得一时开心。过后怎样的勾心斗角怎样的血雨腥风，那都是过后的事情了。我笑的张扬，&ldo;你这算是补偿吗？&rdo;

&ldo;不是，&rdo;他认真地说，&ldo;我沈缘做事无论对错，从来没有想过补偿这回事。只是很早就猜测，看到你开心别人也会被感染，原来是真的。&rdo;

看到他淡定的张扬，那不是一时一刻的优越感就能积累起来的，很难想象之前的他过着怎样的生活。突然想到宫里那人，当日匆匆一见，又被那半带嘲讽的微笑刺激到说了好些废话，终究没顾得上问他近况如何。但是直觉是不会好的，原本也是个嚣张的性子，非要敛起来陪着笑小心算计……也罢，毕竟是他和沈缘的事情。

我停住剑，微微喘息着笑，&ldo;原来给你当了次小白鼠，要拿工钱。&rdo;

&ldo;什么？&rdo;他听不懂。

&ldo;没什么，&rdo;我笑道，&ldo;过来配合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