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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现在后悔了么？&rdo;

我却笑了，&ldo;你认识那人多久了？在我之前，也在萧世子之前？&rdo;

他有些惊愕地睁开眼，那份无措便生生落入我含笑的眸中。&ldo;你……&rdo;

&ldo;自己郁闷很久了吧？又不能对别人说的，不想发泄一下么？&rdo;我温和地看着他，又如何能不懂呢？那种突然间一无所有的绝望。&ldo;看在就要一同上路的份上，说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的。&rdo;

他怔了片刻，低声道，&ldo;一直没有留意，你却是这样的人。&rdo;

&ldo;怎样的呢？&rdo;我笑着，在爱着的时候，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吧。

他看了我一眼，对此却没有说什么。转而轻声道，&ldo;我遇到他，是在京城的大街上。那时候年轻气盛，并不认得从封地刚刚调来的七王爷。因件小事起了争执，对他怒目而视。&rdo;

可想而知，白清远又岂是能让别人在他面前放肆的？

&ldo;那时他眼中的光芒，却是我穷尽一生也忘不掉的。&rdo;柳临江继续说着，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ldo;他看着我低声自语了几句，继而大笑，将我虏上马扬长而去。&rdo;

白清远疯了么？

&ldo;我挣扎着大骂，却无能为力，直到进入他的府邸才明白那人的身份。堂堂男儿，如何能任人做出这等不堪的事情？我只是不从，他便用强。很多次恨不得自我了断了才好，他却总让人看着，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do;

&ldo;然后呢？&rdo;

&ldo;被他关久了，终于习惯。见不到他会想念，被他冷落会难过，每次府上又来了新人便心如刀割……&rdo;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伤痛却丝丝缕缕的流泻出来，&ldo;之后终于见到萧夜阑，懂得了什么叫做死心，却放不了手。&rdo;

我环抱柳临江，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半晌无语。

他蜷在我怀中，散落的几缕发丝微微卷着，说不出的倦怠。像一只丢失了主人的流浪猫，可以随处安身却无法得到安稳。

夜深的时候，雪虽然没有再落下，这荒郊野外的依旧是寒冷难耐。

偎依在一起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我时不时唤着几乎整不开眼的柳临江，告诉我那些事情，是不是已经想要放弃了呢？

&ldo;不要放弃啊……&rdo;我喃喃地说道，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

&ldo;为什么呢？&rdo;他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道，&ldo;如果我们死在这里，那人连眼皮都不会动一下的。把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是最没有保证的事情，你还没有试过要给自己幸福，就这样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rdo;

&ldo;可以么？&rdo;他轻笑着，笑容惨淡。

&ldo;有何不可？&rdo;我道，&ldo;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他那王府里。&rdo;

&ldo;你真的想走？&rdo;他狐疑地看着我。

&ldo;该走的时候总得走的。&rdo;我笑了笑，给了一个不很清晰的答案。说到底，同生共死过，却不代表着可以彼此信任的。只是有种难言的熟悉感突然涌上，我对他说，&ldo;放了他，也就是放了你自己。&rdo;

余生

他看着我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没有星光的璀璨，也没有火焰的灼人，只像是一只萤火虫，在这样的寒夜里微弱的坚持。

依旧生死由命。g

我却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青瓷小瓶，取出两粒丹药，将其中一颗放在我手上。色泽朱红，有一种淡淡的幽香。

&ldo;这是什么？&rdo;我问道。

他笑了笑，&ldo;吃下去，大概会暖和一点吧。&rdo;

也由不得我不信，横竖是一死了。

闭上眼吞下去，一股清甜的味道从喉中溢出。嘴唇不禁有些发干，抿嘴舔湿却丝毫不起作用，手心也渐渐热了起来，握住他的手想看看效果，却被同样已经有些发烫的温度激得心神一荡。

&ldo;我……&rdo;说出来却吓了一跳，声音怎得这般低哑？

&ldo;药味只消闻一闻，熟睡中的熊便醒了，却不敢让它吃下去的。&rdo;他轻声解释着，看向我时媚眼如丝，却是说不出的旖旎。

&ldo;又是为何？&rdo;兴奋剂？

&ldo;你居然连这都不懂了？&rdo;他略有些惊讶，&ldo;这是春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