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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以为日子就这么混下去了，在屋里有些发闷，所以迎着寒风还是走了出去。披上厚厚的棉衣，只向后花园的那片梅林走去。不可以随便出府，在里面到处晃晃还是不受限制的。当然，还是得小心翼翼不要碰到太多人才好。

今年的冬天似乎尤其漫长，不过也快要开春了。

这里的春节一样是喧闹的，去年的时候是和独孤秋在一起。他难得带我上街，有民间的庆贺活动，也有杂耍小吃之类的摊子。那时候心境却简单了许多，回家后告诉他饺子的方法吩咐下去做，兴致很高地弹起了贺新年的曲子，以为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的。

&ldo;在这里发呆，不冷么？&rdo;

一个声音传过来，回首，不很意外地看到苏倚楼。

&ldo;是你啊……&rdo;我笑着，原来不自觉地，竟走到了上次见他的地方。

他似乎有些诧异于我突然绽放的笑容，愣了片刻才道，&ldo;在想谁呢？&rdo;

&ldo;独孤秋，&rdo;我低声叹道，&ldo;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rdo;

&ldo;你说过你没有喜欢他。&rdo;要是我没有眼花的话，他好像皱了一下眉。

&ldo;这本来就是两回事，&rdo;看了看他，说道，&ldo;你喜欢的人，和你喜欢的生活。&rdo;

他不以为然道，&ldo;既然都是喜欢的，便都要争取才是。如果自己先妥协，那就已然不可能两全了。&rdo;

&ldo;如果争取了也不能两全呢？&rdo;我不禁追问。

&ldo;那就全不要了。&rdo;他不假思索地答道，&ldo;只不过我从不相信，会有什么争取不到的东西。&rdo;

可以想象，这样执拗的人，理所当然会有这样的答案。

可如果真的不行，他要怎么办才好呢？

收回了思绪，道，&ldo;这些天，并没有什么进展。&rdo;

其实我也不算是完全混日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道理还是明白的。所以在白清远那间房里趁人不注意也里里外外找了很多遍，不由感叹他实在是个过于缜密的人。不仅那寒玉，就连一个带字的小纸片都没有发现。

&ldo;这样么？&rdo;他微微攥紧了眉头，似在沉思。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ldo;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只要萧国的朝廷承认，有没有那半块玉又有什么关系呢？&rdo;

他很是惊讶地看了我一眼，&ldo;你怎么会这样想？&rdo;

我顿了顿，道，&ldo;我觉得，趁着这边正乱的功夫，萧世子人先溜走再说，其他的以后总会有办法的。&rdo;

他却怔了很久，笑道，&ldo;原来是这样。&rdo;

我抬眼看他，&ldo;不是吗？&rdo;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ldo;沈缘要的是萧夜阑，却也要那块玉。我到现在才明白……&rdo;

我恍然一惊，这件事也不似想象中的单纯吗？

仿佛看出我所想，他淡淡地说，&ldo;无论如何，我既然插了手，就会帮他到底的。&rdo;

我默然，既然答应了你，我也会尽力的。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而已。

&ldo;那么你呢？&rdo;他忽然道，&ldo;没有想过为自己做些什么吗。&rdo;

我一愣，他是在问我吗？

看过去，始终是那双幽深的眼睛。

&ldo;从来没有想过吗？&rdo;他继续问道。

&ldo;不是呀，&rdo;我笑道，&ldo;有时候有些懒，就忘了；有时候想起来，又不知道能做什么。&rdo;

他忽然走近了一步，伸手抚上了我的发，我的眉，我的唇，有些迷惑地说道，&ldo;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呢？&rdo;

我看着他，笑得很轻。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的肆意而为的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再把我拐上床的机会了。

困兽

回来的时候，跟几个侍卫点过头，推门便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