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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行。你这边有事的话，随时打我电话。&rdo;肖嘉麟临别前又主动伸手，热情洋溢地与罗尹二人相握。

随后龙丹萍便带着罗尹二人往楼层西首走去。罗飞一边走一边问道：&ldo;这个许明普入院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吧？&rdo;

&ldo;当然没有。&rdo;龙丹萍回答说，&ldo;我们这边是严格执行住院制度的。像他这样的晚期癌症患者，在住院期间是不能随便离开的，要不出事了谁负责呢？&rdo;

&ldo;会不会有他偷偷外出，你们没有发现的情况？&rdo;

&ldo;即便有，时间也很短。因为每隔两个小时，我们的护士都会进行一次例行的查房。&rdo;

罗飞&ldo;哦&rdo;了一声。这样看来，许明普在住院期间外出作案的可能性显然就不存在了。

说话间龙丹萍在一间病房停住了脚步。这是一个三人间，护士长指着最里面的那张床铺说道：&ldo;那个人就是许明普。&rdo;

&ldo;谢谢你。&rdo;罗飞向龙丹萍道了别，然后带着尹剑走入病房。他们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床铺，那张床上半躺着一名身穿病号服的男子。那男子肤色蜡黄，面容消瘦，两只眼窝深深地陷在颧骨里，这样的外貌让他看起来非常苍老，远远超出五十来岁的实际年龄。

罗飞知道这正是病痛折磨造成的结果。对于一个肾癌晚期患者来说，他的一只脚已经踏在了鬼门关里。而这种悲惨的局面或许就缘于半年前李俊松的那次误诊。

站在病人的立场上，李俊松肯定算是个&ldo;有罪之人&rdo;吧？

男子见到有两个陌生人向自己走来，眼中露出了狐疑的目光。罗飞感觉到那目光并不友好，甚至藏有某些刺人的东西。

&ldo;你是许明普吧？&rdo;罗飞走到床前问道。

许明普反问：&ldo;你们是谁？&rdo;他的态度非常生硬，似乎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罗飞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他猜测此人可能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过多的挫折使他对外界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敌意。

&ldo;我们是警察。&rdo;罗飞亮明了身份。跟在身后的尹剑拖过来两张椅子，两人分别坐在了床头。

&ldo;干什么？&rdo;许明普仍然用那种带刺的目光看着罗飞，好像随时准备着要和对方干一架似的。

&ldo;我们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李俊松的事情。&rdo;

&ldo;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rdo;

&ldo;你知道我们想问什么？&rdo;

&ldo;他不是死了吗？&rdo;

罗飞眯起眼睛：&ldo;你怎么知道？&rdo;协查通告上并未提及李俊松的名字，就算许明普看到报纸上的照片，他也很难确定这个人就是当初给自己看病的医生吧？毕竟他们只在半年前见过一次面。

许明普回答道：&ldo;我听医生说的。&rdo;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似乎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不怕你！

罗飞点点头。没错，许明普来医院闹过，肾脏科的医护人员应该都知道他和李俊松之间的过节。现在李俊松死了，自然会有人把消息透露给许明普。

对方的敌意这么大，如果直接切入案件的话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反弹。罗飞斟酌了一下，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先聊聊对方愿意说的话题。

&ldo;我们并不是怀疑你‐‐你这些天一直在医院待着，怎么会和杀人案有关呢？&rdo;罗飞露出一个示好般的微笑，又道，&ldo;我们只不过想向你了解一下李俊松这个人，具体来说，就是针对半年前误诊那件事。&rdo;

&ldo;他是个不负责任的医生，是个混蛋！&rdo;许明普用生气的口吻说道。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罗飞，目光已缓和了许多。看得出来，他此刻的愤怒情绪仅仅是针对李俊松的，而且他正试图获取罗飞对这种态度的认可。

&ldo;我听医务科的肖主任说过了，那确实是一次非常严重的误诊。&rdo;

罗飞这话算是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许明普应声点头，那意思是：你说的很对！

&ldo;当时是怎么回事呢？&rdo;罗飞继续问道，&ldo;你能讲讲具体的经过吗？&rdo;

许明普撑着床垫，把身体往上拱了拱。罗飞看出他想要坐直一点，便主动帮他把床头的支架摇高。许明普调整好坐姿，然后开始讲述：&ldo;那是半年前了，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而且小便里面带血，就怀疑是肾出了毛病。那天下午，我让儿子带我去医院查查。我儿子就带我来了人民医院，特地找了个肾脏科的专家门诊‐‐就是那个李俊松。结果他是个什么专家？尽骗着你花钱，拍x光，这个检查、那个检查的，做了一大堆，最后说是尿路感染。我当时就不太相信，但他说得好听着呢，一口一个没问题，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就行。我就听他的话，回去好好歇着，结果越歇身体越差。别的不说，你就看看我现在的脸色，像个好人吗？后来我实在熬不住了，又去红山医院做了检查，一下子查出是肾癌，晚期！人家医生说了，半年前尿血的时候肯定已经有了病灶，完全能查出来的。所以我这条命就是活生生被李俊松这个庸医给耽误了！&rdo;他越讲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呼哧哧地直喘粗气。

罗飞认真地聆听着许明普的讲述，等对方的情绪稍稍平定之后，他针对其中的一个细节问道：&ldo;当时做了很多检查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