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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勒伯尔在上午10点钟时又打电话给伦敦的托马斯侦探长。他的要求使托马斯发出了轻声的叹息，但是他极有礼貌地回答说他将尽力而为。电话挂断后，托马斯叫来了上周参与过调查活动的那六名探员。

&ldo;请坐，&rdo;他说，&ldo;法国佬又找回来了。看来他们又断了线。豺狼现在深藏在巴黎，他们怀疑他可能又有另一个假身份。我们现在可以到伦敦的各家领事馆去收集7　月1　日以来外国客人报失或报窃的护照名单。别管黑人和亚洲人，只注意白种人。我首先要知道身高。凡是5　英尺8　英寸以上的都算涉嫌。快点干起来吧！&rdo;

以巴黎，内政部里的例会提前到下午两点就开始了。

勒伯尔报告情况时口气和缓，一如往常，但是反应却极为冷淡。

&ldo;该死的家伙，&rdo;部长半途插嘴道，&ldo;他真是太走运啦！&rdo;

&ldo;不，部长先生，这不是走运。至少不全是走运。我们工作进程的每一个阶段他都了如指掌，这就是为什么他如此匆忙地离开嘉普，为什么他杀掉夏伦尼的女人并且恰好在罗网收拢之前逃之夭夭。每天晚上我都在这个会议上报告情况，我们三次都只差几个小时没有逮住他。今天早上是因为瓦尔米被捕和我未能在电话里冒充瓦尔米，才使他离开了藏身之地，并且换了另一个身份。但是头两次是我在这个会议上作了汇报后，而他在凌晨时得了消息。&rdo;

全场陷于沉默，空气紧张。

&ldo;我仿佛记得你以前作过这种暗示，警长，&rdo;部长冷冷地说，&ldo;我希望你能说得具体些。&rdo;

作为回答，勒伯尔举起一台微型录音机放在桌上，按了一下还音键。从电话上录下的谈话声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听起来更觉得刺耳。录音放完后，全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桌上的那台机器。

森克莱上校脸色灰白，在把文件收拾进卷夹时双手微微发抖。

&ldo;那是谁的声音？&rdo;部长最后问道。

勒伯尔一声不吭。森克莱慢慢地站起身来，全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

&ldo;部长先生，我遗憾地向您禀告，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声音。她目前和我同居……请原谅我。&rdo;

他离开会场，到总统府去写辞呈。会场上的人都目不斜视，默不作声。

&ldo;很好，警长，&rdo;部长的声音非常安详，&ldo;请继续谈。&rdo;

勒伯尔继续汇报，提到了他已请托马斯在伦敦追查过去五十天内报失的每一张护照。

&ldo;我希望，&rdo;他最后说，&ldo;今天晚上能知道结果，可能最多有一个或两个符合豺狼的那些我们已经掌握的外貌特征。一有眉目，我就要提请那些在伦敦报失护照的游客的所属国提供那些人的照片。因为我们敢肯定豺狼现在的外貌将更符合他的新身份，而不再是格尔索普或杜根或詹森了。搞得好，我明天中午就该拿到这些照片。&rdo;

&ldo;在我这方面，&rdo;部长说，&ldo;我可以向诸位报告我同戴高乐总统谈话的情况。他已毫不含糊地拒绝出于躲避这个凶手的目的，而改变他今后的任何一项计划。老实说，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我得到了一个让步，现在至少可以解除不准宣扬的禁令。因为豺狼现在是一个普通的杀人犯。他在夏伦尼男爵夫人的家里谋财害命，目的是抢劫她的首饰。据信，他已潜逃来巴黎躲藏。对吧，诸位？&rdo;

&ldo;今天的午报，至少是晚报将如此报道。警长，你只要一有把握确定他目前正在冒用的新身份，或者可能选用的两种或三种身份，你就有权力向报界宣布那个名字或那几个名字。这样，各家晨报就能报道案子的最新线索。

&ldo;明天早上收到那些在伦敦报失护照的倒霉游客的照片之后，你可以印发给各家晚报、广播电台和电视台，作为缉凶案的第二条最新消息。

&ldo;除此之外，我们一拿到名字，巴黎的警察和保安队员将全体出动，在街头无一例外地检查护照。&rdo;

巴黎警察局长、保安部队的首脑和司法警察总监都忙于记下要点。

部长继续说下去。

&ldo;边防检查站将在中央档案局协助下，把已经掌握的&lso;秘密军队组织&rso;的支持者逐个检查一遍。清楚了吗？&rdo;

边防检查站和中央档案局的负责人使劲地点头。

&ldo;司法警察署的全体侦探人员要一律停止手头的工作，全部投入这项缉凶行动。&rdo;

司法警察总监马克斯&iddot;费尼点点头。&iddot;&ldo;至于爱丽舍宫，我显然需要一份总统的活动日程表，详细开列总统从现在起打算进行的每一项活动，为了保护他而采取的特别措施甚至不必告诉他。我们这次是为他着想，即使惹得他发脾气也在所不惜。当然，我要求总统警卫队空前加强对总统的卫护。是这样吧，杜克勒队长？&rdo;

戴高乐的警卫队的首脑让&iddot;杜克勒点头称是。

&ldo;刑警大队，&rdo;部长的眼光停在布维埃身上，&ldo;你们在黑社会层有大批眼线。我要求全体动员，搜索这个家伙，你把名字和外貌特征提供给他们，行吗？&rdo;

莫里斯&iddot;布维埃不情愿地点点头。他心里颇不痛快，缉凶之类的事情他没有少见，但这次却规模空前。勒伯尔把名字和护照号码（且不说外貌特征）提供后，从保安部队到黑社会将出动十万人左右到街头、旅馆、酒吧和餐馆去搜捕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