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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ot;法官！&ot;

&ot;罗烈？&ot;

高登点点头。

&ot;你认得他？&ot;黑豹好像几乎忍不住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ot;他也是我的好朋友。&ot;

&ot;他在哪里？&ot;

&ot;在汉堡，德国的汉堡。&ot;

&ot;在于什么？&ot;黑豹显然很关心。

高登迟疑着，终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ot;在汉堡的监牢里。&ot;黑豹怔住，过了很久，忽又摇头。

&ot;不会的，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不是一个会犯法的人。&ot;&ot;就因为他不愿犯法，所以才会在监牢里。&ot;

&ot;为什么？&ot;

&ot;他杀了一个人，一个早就该杀了的人。&ot;

&ot;他为什么要杀这个人。&ot;黑豹又问道。

&ot;因为这个人要杀他。&ot;

&ot;这是自卫，不算犯法。&ot;

&ot;这当然不算犯，只可惜他是在德国，杀的又是德国人。&ot;黑豹用力握紧拳头：&ot;他杀了这个人后，难道没有机会逃走？&ot;&ot;他当然有机会，可是他却去自首了，他认为别人也会跟他一样正直公平。&ot;黑豹又怔了很久，才叹息着，苦笑说道：&ot;他的确从小就是这种脾气，所以别人才会叫他做小法官。&ot;&ot;只可惜法官也并不是每个都很公平的，同样的，法律，也可以有很多种不同的解释。&ot;高登也在叹息着，&ot;在德国，一个中国人杀了德国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算自卫。&ot;&ot;难道他已被判罪？&ot;

高登点点头：&ot;十年。&ot;

黑豹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的问：&ot;有没有法子救他？&ot;&ot;只有一种法子。&ot;

&ot;什么法子？&ot;

&ot;去跟那德国法官说，请他对德国的法律作另外一种解释，让他明白中国人杀德国人有时一样也是为了自卫。&ot;&ot;要怎么去跟他说？&ot;

高登淡淡道：&ot;世界上只有一种话是在每个国家都说得通的，那就是钱说话。&ot;黑豹的眼睛亮了。

&ot;中国的银洋，有时也跟德国的马克同样有用，&ot;高登继续说道，&ot;我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这件事。&ot;&ot;你想要多少才有用？&ot;

&ot;当然越多越好。&ot;高登笑了笑：&ot;张大帅付给我的酬劳是五万，我又赢了十万，我算算本来已经够了，只可惜……&ot;&ot;只可惜怎么样？&ot;

高登笑容中带着种凄凉的讥讽之意：&ot;只可惜应该付我钱的人已经死了。&ot;黑豹恍然：&ot;你昨天晚上要带张大帅走，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救罗烈？&ot;高登由沉默回答了这句话。

这种回答的方式。通常就是默认。

&ot;你赢的十万应该是付现的。&ot;

&ot;他们付的是即期支票，但张大帅一死，这张支票就变成了废纸。&ot;高登淡淡道：&ot;我已打听出来，金二爷已经叫银行冻结了他的存款，他开出的所有支票都已不能兑现。&ot;黑豹也不禁叹了口气：&ot;十万，这数目的确不能算小。&ot;&ot;在你说来也不算小？&ot;

黑豹苦笑，他当然已明白高登来找他的意思：&ot;罗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你更想救他，可是现在……&ot;他握紧双拳，&ot;现在我身上的钱连一条俄国母猪都嫖不起。&ot;&ot;你不能去借？&ot;高登还在作最后努力：&ot;昨天你立下的功劳并不算小。&ot;&ot;你也许还不了解金二爷这个人，他虽然不会让你饿死，但也绝不会让你吃得太饱。&ot;高登已了解。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慢慢的站了起来，凝视着黑豹。

然后他嘴角又露出了那种讥讽的微笑：&ot;也许我昨天晚上应该杀了你的。&ot;&ot;但你也用不着后悔。&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