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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做完这一切，之南准备离去。

&ldo;之南！&rdo;苏芸心里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之南只是停留了几秒，继续打开门，让夕阳余晖洒在自己的身上，仿佛是个神圣的天使。

苏芸想，这个人，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生活会回到最平庸，最荒诞的轨迹上来。

可是没有，生活始终是场不能预见的戏码。

之南右肩上的伤还没好，他想和黄岚请两天跑步训练的假。黄岚说你手臂上有什么问题。之南说受伤了，黄岚说没看出来，而且也没有请假条，那就不能请假。之南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前两圈，之南觉得还能适应，到了第三圈，之南觉得手臂有点痛，也感觉到了伤口裂开流了血。但他一看到边上黄岚一副雷公般的嘴脸，之南就想着再忍忍好了。

原本只要跑到第四圈就结束了，可是体育老师突然下令，要增加一圈，这一圈可以随便赛跑，不用管队形。

操场上瞬间多出了许许多多的野兽，他们四散奔逃，像是豺狼。苏芸在这一群人之中被撞得可怜，身后突然冲上来好几个体型硕大的男生，全然没有顾忌到苏芸娇小的身体，径直把苏芸撞到在地。她正想骂人，可是后面好多只脚却迎面踩踏过来。

苏芸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刻之南的表情，那么坚毅，那么无畏。那个扑倒在自己的身上，为自己抵挡了踩踏危险的少年，那般英俊。

天空被一阵尖叫划破，随即淹没在嘈杂的嬉闹声中。

训练结束，哭泣着的苏芸和已经昏迷的之南才被发现。救护车赶来，之南在教师的陪同下被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

醒来，想要起身。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只要双手支撑一下，之南却觉得无比困难，右手无论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之南想检查一下自己的右臂，却只看到了一个瘪下去的空袖子。他叹了一口气，把头重重地撞在枕头上。

子阳在他身边，发觉他醒来。他缓缓地告诉之南：&ldo;右臂因为本身就有伤，粉碎性骨折，是华月作为你的家属签的截肢手术签署书。&rdo;之南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ldo;之南，你先别睡，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rdo;

之南又睁开眼。

&ldo;是关于江云瑶的。&rdo;

面无表情，一如既往。

&ldo;她接到医院通知，坐出租车来医院，半路发生车祸，肇事司机已经逃逸了。&rdo;

……

苏芸在之南出事后的第二天赶到医院。子阳现在不用上学，没日没夜地陪着之南，可之南好像哑巴了一般，几天过去，始终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被子阳堵在了门口。望着病房里依旧沉睡的之南，面容祥和得好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一样。

&ldo;子阳，让我进去好不好，让我和他说说话。&rdo;

&ldo;他这辈子都不能画画了，这都是因为你！&rdo;

又过了半晌，从子阳嘴中憋出了一个字&ldo;滚！&rdo;

&ldo;算了，子阳，让她进来。&rdo;

苏芸走进干冷的病房，注视眼前这个憔悴的少年。

&ldo;之南，我该说些什么能让你……抱歉，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rdo;苏芸带着哭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