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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这次她很干脆、很直接地回答道：&ldo;配得上的。&rdo;

&ldo;哪里配得上？&rdo;

&ldo;哪里都配得上。&rdo;梁曲脸上一片坦然，&ldo;因为少爷喜欢我，所以我配得上。&rdo;

是的，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配与不配，不是任何人说了算，只是喜欢就配得上，如果不爱，再好的条件也是徒然。

&ldo;是吗？你现在觉得配得上了？&rdo;陶靖妤的唇角微微一抿。

&ldo;我以前太傻了，现在想明白了。&rdo;梁曲上前几步，认真地对陶靖妤说：&ldo;夫人，我其实也不算太差，我会武功，我会算数，兵法和谋略的书我都熟悉，而且……&rdo;

&ldo;而且……还泼辣。&rdo;微弱又气虚的声音，为她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

&ldo;少爷！你醒了？&rdo;梁曲一下子惊喜得差点流眼泪，看着她的少爷慢慢地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她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跪拜感谢苍天的冲动。

&ldo;嗯……&rdo;梁池溪的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暗哑：&ldo;在某人自吹自擂的时候……就醒了。&rdo;

&ldo;我……对了，大夫交代了，少爷醒了之后要喝药，我去端。&rdo;梁曲一阵风般地跑了出去。

&ldo;她……害羞了。&rdo;梁池溪微笑着望着自己的母亲。

&ldo;倒是开了窍，也难为你了。&rdo;陶靖妤眼里闪着泪水，抚了抚儿子明显瘦下去的脸庞，心里一阵阵地绞痛。

&ldo;让母亲担心了。&rdo;

&ldo;我只要你好，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rdo;

&ldo;这话他听到，就该不高兴了。&rdo;

陶靖妤没有接他的话题，只是问道：&ldo;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rdo;

梁池溪早几日又突然昏迷，整整五日，让她寝食难安。

&ldo;我很好。&rdo;他握了握母亲的手，&ldo;只是让母亲受累了。&rdo;

&ldo;最累的那个，不是我。&rdo;

这半个月来，她看到那个日夜守在儿子身边的女孩，饮食正常，行为正常，说话也正常，可是儿子昏迷后，她就不能睡，不是不睡，而是完全睡不着，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床边。

做母亲的，为儿子求的不是富贵、不是名声，而是他觉得满足，她便也满足了！

&ldo;你挑人的眼光，从来都不错的。&rdo;她赞许地点头。

&ldo;那是因为像母亲。&rdo;

&ldo;像我吗？&rdo;陶靖妤微微地侧了侧头，&ldo;我应该庆幸，她不是我，你不是他。&rdo;

很拗口的话，可梁池溪懂了，上一辈的爱情，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紧了紧母亲的手，&ldo;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rdo;

相亲的眼里，只有彼此才懂。

&ldo;少爷，可以喝药了。&rdo;梁曲撩开垂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影青素花瓷里盛着深浓的药汁，饮入唇内自然是苦涩无比，梁池溪净口后，分了三次，才将那碗饮完。

梁曲将一旁的粉彩小盖碗掀开，几粒色泽鲜亮、小巧可口的蔓果，泡在深红色的汁里，看来分外清慡诱人。

&ldo;这可新鲜。&rdo;陶靖妤望着那一小碗，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ldo;这是怎么做的？现在这个季节哪找这么动人的颜色？&rdo;

&ldo;初夏现采的蔓果浸起来，过两个月拿出来兑上清露。&rdo;梁曲将那小碗递给少爷，看他缓缓缀饮，眉头微展，&ldo;这个喝完药之后吃上几枚，可以解解苦味。&rdo;

&ldo;你是个有心的。&rdo;陶靖妤轻拍她的手，知道她说得轻松，可那蔓果结果不易，周身是刺，要采到根本不是容易的事。

梁曲为梁池溪的心，从来都是真真切切的。

&ldo;母亲这几日也该乏了，不如回芙蓉院休息吧。&rdo;梁池溪望着母亲眼里那片青色，知道这段日子，她肯定是日夜难安。

&ldo;也罢。&rdo;陶靖妤微笑着起身，&ldo;我想这里，我是多余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