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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我们推门进去，看到小女孩用绳子捆在椅子上，五官扭曲，脸色煞白，不断嚎出非人的声音。旁边还有几个120的医生护士，手足无措。只要往前凑，小女孩便疯狗一般上来咬，涎液顺着嘴角流。

&ldo;典型的狂犬病症状。&rdo;一个护士看着手腕上的牙印，狠狠地说。

义叔道：&ldo;各位闪闪，我看看。&rdo;

&ldo;你谁啊？&rdo;医生不耐烦：&ldo;闲杂人等别往前靠，出了事谁负责。&rdo;

义叔道：&ldo;大夫，我就看一眼，不上前。&rdo;

好说歹说，医生退到一旁，义叔半蹲在女孩面前，仔细看了看，然后冲我招手。我刚走过去，小女孩突然焦躁起来，拼命撕扯，那么大的椅子被拽得在地上蹭着走，其势非常骇人。

义叔疑惑，让我往后退两步，小女孩吼叫不那么厉害，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他眯着眼，似乎想了想，又让我往前走两步，小女孩顿时像扎了兴奋剂，不停地挣扎，绳子嘎嘎响。

我品出味了，好像我能影响她的情绪。

义叔轻声道：&ldo;看她的额头。&rdo;

我揉揉眼，仔细去看，在小女孩的额上隐隐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印子，大概乒乓球大小，外缘十分不规则。

&ldo;能不能看出是什么？&rdo;义叔问。

我定睛瞧，忽然心念一动，压低声音：&ldo;不知我说的对不对，特别像一张人脸。可又不太像，似是而非。&rdo;

义叔道：&ldo;你仔细观察，其实这不是一张脸。&rdo;

他的重音落在&ldo;一&rdo;上，我凝眉再去看，这次看明白了。为什么似是而非，因为这个模糊的印子压根就不是一张脸，而是两张人脸重合在一起。两张脸大小不一样，全都是侧面，面向西方，五官位置各不相同，重合在一起后，形成了一种非常诡异的蒙太奇效果。

&ldo;这是怎么回事，鬼上身？&rdo;我颤抖着问。

义叔道：&ldo;不是鬼上身，应该是死者怨气作孽，小孩抵抗弱，这股怨气便凝结在她的身上。&rdo;

&ldo;为什么会有两张脸？&rdo;我问。

义叔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门，院子里的亲戚都围过来，小女孩的爸爸一脸担忧：&ldo;师傅，到底是咋回事？&rdo;

义叔脸色凝重：&ldo;现在情况紧急，关于死者你们要实话实说，不能有任何隐瞒。&rdo;

&ldo;老二确确实实是自杀的，没人逼迫他，他因为想念过世的老爹，抑郁症发作就喝了药。&rdo;家属大哥骂：&ldo;生前就折腾人，死了以后也不消停。&rdo;

义叔瞪他一眼。他讪讪不说话。

我忽然灵机一动，整件事的环节会不会在死者的父亲身上？我顺口问道：&ldo;你们的老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rdo;

&ldo;一个月前。&rdo;有人说。

义叔一拍巴掌：&ldo;你们怎么不早说。&rdo;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系。义叔解释说，直系亲属尤其是父和子或母和子这样关系的，如果两人在百天内相继离世，这属于殡上殡，大不祥，出殡的时候必须杀一只大公鸡镇邪。尤其现在死的这个人，本就有抑郁症，心有怨气难消，死了之后又没有淋鸡血镇邪，阴灵之气凝结不散，找到了小女孩的身上。

&ldo;那可怎么办？&rdo;小女孩她爸着急。

义叔刚要说话，外面一阵吵吵，附近的值班警察也来了。小女孩在这捆着毕竟不是那么回事，他们要采取强硬手段把她送到医院。

义叔赶紧跟他们商量，能不能先暂缓一下，他来处理。

警察问你是谁，义叔赶紧把名片奉上，每人发了一张。有个长得挺帅气的小警察看着名片说：&ldo;劳烦我问一声，贵公司是不是和市殡仪馆是合作单位，设了执尸队？&rdo;

&ldo;对，对。&rdo;义叔赶紧道：&ldo;那就是我们公司下设的，我是总经理。&rdo;

小警察对同事们说：&ldo;不是外人，我跟过刑警大队出过几次凶杀现场，发现尸体后都是他们公司执尸队处理的。说起来都挺熟悉。&rdo;

他看看屋里：&ldo;怎么回事，麻不麻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