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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主人笑道：&ldo;这才是人如其名。&rdo;

叶开道：&ldo;主人呢？&rdo;

主人沉吟着，道：&ldo;在下萧别离。&rdo;

叶开说道：&ldo;木叶萧萧之萧？别绪之别？离愁之离？&rdo;

萧别离道：&ldo;阁下是否觉得这名字有些不祥？&rdo;

叶开道：&ldo;不祥未必，只不过……未免要令人兴起几分惆怅而已。&rdo;

萧别离淡淡道：&ldo;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本难免别离，将来阁下想必要离此而去，在下又何尝不如此；所以，若是仔细一想，这名字也普通得很。&rdo;

叶开大笑，道：&ldo;但自古以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阁下既然取了个如此引人忧思的名字，就当浮一大白。&rdo;

萧别离一饮而尽，持杯沉吟，忽然道：&ldo;其实人生之中，最令人销魂的，也并非别离，而是相聚。&rdo;

叶开道：&ldo;相聚？&rdo;

萧别离道：&ldo;若不相聚，哪有别离？&rdo;

叶开咀嚼良久，不禁叹息，喃喃道：&ldo;不错，若无相聚，哪来的别离？……若无相聚，又怎么会有别离？……&rdo;他反反复复低咏着这两句话，似已有些痴了。

萧别离道：&ldo;所以阁下也错了，也当浮一大白才是。&rdo;

叶开走过去，举杯饮尽，忽又展颜而笑，道：&ldo;若没有刚才的错，又怎会有现在这杯酒呢？所以有时错也是好的。&rdo;突然间，车辚马嘶，停在门外。

萧别离长长叹息，道：&ldo;刚说别离，看来就已到了别离时刻，万马堂的车子来接客了。&rdo;

叶开笑道：&ldo;但若无别离，又怎会有相聚？……&rdo;

他放下酒杯，头也不回，大步走了出去。

萧别离看着他走出去，喃喃道：&ldo;若无别离，又怎有相聚？只可惜有时一旦别离，就再难相聚了。&rdo;

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就停在门外。

黑漆如镜，一个人肃立待客，却是一身白衣如雪。

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绞三角旗：&ldo;关东万马堂。&rdo;

叶开刚走过去，白衣人已长揖笑道：&ldo;阁下是第一位来的，请上车。&rdo;

这人年纪比花满天小些，但也有四十岁左右，圆圆的脸，面白微须，不笑时已令人觉得很可亲。

叶开看着他，道：&ldo;你认得我？&rdo;

白衣人道：&ldo;还未识荆。&rdo;

叶开道：&ldo;既不认得，怎知我是万马堂的客人？&rdo;

白衣人笑道：&ldo;阁下来此仅一夕，但阁下的豪华，却已传遍边城，何况，若非阁下这样的英雄，襟上又怎会有世间第一美女的珠花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