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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那就这么办吧。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的，我刚好把房间收拾过了。&rdo;

薰子知道这个请求一定震惊到了榎田，但她没时间缓和自己的表情。

榎田的公寓位于东日本桥，两室两厅，一个人住有点太宽敞了。客厅与餐厅是相通的，怎么看都有二十叠以上（注：约33平米）。就像他说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中央的桌子上随意放着基本杂志，看上去十分洒脱。

在榎田的催促下，薰子在沙发上坐下。

&ldo;要不要喝点什么?酒有很多种，不过，我想还是先来杯矿泉水比较好吧?&rdo;

好，薰子回答。她的确想要杯矿泉水。

在她喝水的时候，榎田一直没说话，也没有看她。就算自己什么都不说，就这样走出房门，他想必也不会有二话吧，薰子想。

&ldo;您愿意听我讲讲吗?&rdo;薰子放下玻璃杯，说。

&ldo;好。&rdo;榎田一脸真挚。

该说什么，怎么说‐‐种种思绪在脑海中交错。结果，她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ldo;我女儿……瑞穗，或许要死了。&rdo;

榎田眼皮一跳。他难得出现了动摇的神态。

&ldo;为什么说是&lso;或许&rso;?&rdo;

&ldo;她溺水了。在游泳池里。心脏有一段时间曾经停止了跳动。之后，虽然心跳恢复了，却一直没有醒过来。医生说，恐怕她已经处于脑死亡状态了。&rdo;

薰子将那场噩梦缓缓道出。突如其来的悲剧;夫妻俩彻夜谈论器官捐献;第二天去医院打算同意捐献;最后变卦;以及如今自己每天去照顾昏睡不醒的女儿，如此种种。讲述起来条理分明，连她自己都感到惊奇。

榎田带着悲伤的神情缓缓摇着头，低声说，真是难以置信。

&ldo;令嫒已经很不幸了，但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的坚强。今晚，你是把这么大的一件事藏在心里，来和我吃饭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做……&rdo;

薰子从包里掏出手绢，按了按眼角。&ldo;我想见您最后一面。&rdo;

&ldo;最后?&rdo;

&ldo;这是最后一次见您了。所以，仅仅这一个晚上，我想忘掉那些苦难。就像以前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您一起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这就是我决定扮演的角色。&rdo;

可我做不到，她又说。

榎田皱着眉，直视着薰子的双眼。

&ldo;你为什么不想再见我了?&rdo;

&ldo;因为……我不和丈夫分手了。&rdo;薰子攥紧了手绢，&ldo;我想尽力为瑞穗做点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她毕竟是我和丈夫所生的孩子。当非要接受她的死亡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但在此之前，我会一直照看她。但那需要很多很多钱。我必须照顾瑞穗，就不能去工作。虽然就算离了婚，丈夫也会给我一些帮助，可我还是觉得很不安。所以，离婚问题就束之高阁了。我和丈夫谈过了，他也表示理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