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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外公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rdo;

岑棽有些心酸地笑笑，他没见过外公外婆，从来没有，他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外公外婆阴祭。

&ldo;那你这次出来这么久，告诉外公了没？&rdo;

李他愣了一会儿，说：&ldo;应该知道吧，我走的时候路过坟地了。&rdo;

岑棽的表情一顿，过了好久，他把手伸过去去揽李他的肩膀，勉强笑了笑：&ldo;以后我疼你。&rdo;

李他扭头看着岑棽，脸上是忍笑的表情，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笑了，&ldo;以后？&rdo;

以后什么？以后疼你一辈子啊！

这话酸溜溜的，岑棽说不出口。然后李他下一句就说：&ldo;现在就不疼了？&rdo;

岑棽：？

&ldo;滚！&rdo;岑棽说，然后扶着石栏站起来，转身挣扎着往上爬。

一般来说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岑棽今天拉了李他后腿，硬是到了中午两人才登顶。

也正是好时候，烽火台上没人。

尽管没人，风声很大，李他的声音比风还大。

&ldo;在这可以看到整个西安吗？&rdo;李他大声地问，又拿出手机一个劲儿拍照。

正值午间，阳光很烈，山顶的雾都散开来，霾也比山脚下薄得多，虽然看不真切，但看得远。

整个西安被笼罩在浓雾之下，平时那些五彩斑斓的建筑此刻都变得灰扑扑的。

视线极尽处，是低低的山脉，轮廓不太清晰，只是绵延起伏，和骊山遥遥相望。

岑棽只看了这么一眼，实在不太撑得住，就转过了身，背靠在垛子上，双手往后撑在垛口上，膝盖微曲，双脚换着点地，这才轻松了一些。

李他四个方向拍了一通回来，走回岑棽身边，趴在垛子上俯瞰骊山脚下。

岑棽和李他就这么面对着相反的方向，一个逆着风，一个顺着风。

不说话，谁也不理谁，也没有别的人打扰，特别自在。

吹了好久的风，李他抬眼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又开始唱起那首歌来，&ldo;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rdo;

有些字眼是普通话，有些字眼是陕甘地区的方言，平舌卷舌也不分，咿咿呀呀的，被风吹碎了，散落在烽火台。

年轻的嗓音，活生生唱出沧桑来，像是李他在怀念外公，也像是愧疚，李隆基对他的王朝、他的贵妃的愧疚……

幸好李他嘴角是扬起的，他在笑，享受着现在的肆无忌惮，他甚至还嘚瑟似的，扭头朝着岑棽，&ldo;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