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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入站停靠在站牌处的1305路公车这时挡住了他们的身影，两个人转念一想，又扛起叶开挤上了公车，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透过车窗，马路上站满了围观的群众，此时大量警车已经把这条路围堵得水泄不通。

宁武问：&ldo;现在警察办案效率都这么高吗?&rdo;臣一说：&ldo;你都拎着枪跑了半座城市了，你当警察瞎吗?&rdo;宁武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两个人隐蔽地扒在车窗下沿，看着窗外的警察越来越多。公车驶出站牌，拐过路口，消失在街角。

公车站牌前，一辆破旧的轿车前围满了警察，几个警察在外围维持秩序，时不时地收听对讲机，忙着调度、指挥停驻围观的群众。

那辆破旧的轿车后备厢被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个男人和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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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死了。这件事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街谈巷议，口耳相传，虽然没有经过媒体的证实，但城北夜总会门口成群结队的警车已经给了所有人准确的答案：老鬼真的死了。

情杀、仇杀、谋杀。各种答案众说纷纭，欲盖弥彰造成的后果就是官方失去公信力。谁是官方?警察?媒体?当事人?老鬼此时肯定不能跳出来说：&ldo;我死了!&rdo;警方一直保持沉默，媒体得到的答案就是：一切还在调查中，稍后会公布相关的调查结果。

小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酒还没醒，瞪着两只迷离的眼睛，穿着一条花裤衩晃晃悠悠地在街上游荡，一个小兄弟拉扯着他躲进巷子里。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跟踪，这个小兄弟说：&ldo;跟我来。&rdo;

两个人进了一家面馆，小春不解地看着他问：&ldo;你现在方不方便把裤子借给我穿一下。&rdo;

这个小兄弟立即捂住了裤裆，坚决地说：&ldo;不方便。&rdo;小春点了一碗面，在板凳上坐下来。小兄弟放低了声音，悄悄地说：&ldo;现在全世界都在找你。&rdo;小春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于是问道：&ldo;为什么?&rdo;小兄弟遮挡着嘴，小春侧耳听，只听见他说：&ldo;小道消息，警方怀疑是你枪杀了老鬼。案发现场都是你的指纹和血迹，道上的朋友齐心协力想把你给办了!&rdo;

小春一口面喷了出来，面条挂在小兄弟的头发上，直接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小兄弟扒开眼前的面条，啧啧叹息地说：&ldo;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老鬼的情人李秘没死，她承认了你们之间有私情。道上的朋友都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杀死了老鬼。这下杀人动机、作案证据都全乎了!这事做的也太艺术了，你把屁股和艺术混在了一起，搞砸了!&rdo;

小春愤怒地拍着桌子说：&ldo;这个淫妇!贱人!造谣!&rdo;小兄弟在桌子上摆了两个酒杯，跟他摆清楚事实和道理说：&ldo;一个奸夫，一个淫妇，哪个能信?&rdo;小春面色铁青，现在这件事情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觉得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栽赃他。李秘这个女人，说她蛇蝎心肠那都是恭维她了，一想起昨天他的手还摸过她的屁股，小春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只手剁下来。

这个小兄弟埋头为他出谋划策，最后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递给小春说：&ldo;兄弟一场，你还是跑路吧!&rdo;

小春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拿过钱包，打开数了数钱，惊讶地说：&ldo;就三块钱，跑哪门子路啊!&rdo;

小兄弟也觉得过意不去，他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他把车钥匙交到了小春手里，说：&ldo;要不先出去躲一躲吧!&rdo;小春问：&ldo;躲哪里?&rdo;

小兄弟说：&ldo;我觉得这事吧，你就得离开这里，随便躲个百八十年的，这事也就过去了。&rdo;

小春手里攥紧了车钥匙，苦恼地抱着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像时时刻刻都在被黄楠用门不停地夹击一样。这一切洗不清的纠葛，都够他跳一百次黄河的了。所有的错，都从黄楠用门挤坏了他的脑袋开始，所以他出狱后才会不得以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老鬼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这座城市的各个行业，活跃在街道的各个角落、各个链条，这也是他之所以可怕的原因。小春比任何人都清楚，老鬼要找一个人的麻烦，这个人的麻烦便如影随形;老鬼要一个人死，这个人便活不了太久。

现在老鬼死了，一切都失去了原有的秩序，未知的事情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发生。处处都是老鬼的人、处处都是想要接替老鬼的人，他们一定会为老鬼报仇。不停地寻找小春，就是寻找秩序。

让小春苦恼的，不是别的，就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他身边，给他送上致命的一击。被熟悉的人随时追杀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被那些完全一无所知的陌生人追杀。此刻的小春百口莫辩，也无法洗清自己的冤屈，他并不怕死，他怕死得不明不白!自己是冤枉的，最重要的是他要先找到叶开。

对于叶开，小春一无所知。像小春这样的人，越是满嘴脏话，越是内心懦弱。他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了恐惧，看到什么都会忍不住骂上两句。此刻的他肠子都要悔青了，脾气特别暴躁。

小春绑架了黄柯，只是即兴发挥。当时黄柯的怀里抱着一只娃娃，所以小春就等于绑架了一个人和一只娃娃。他把黄柯塞进车里，就像在车里装了个弹簧‐‐黄柯在车里横冲直撞。小春用胶带缠住了她的嘴，黄柯的嘴巴被封住，就用脚踹后座的车窗，两只鞋子都因为用力过猛，被蹬了出去砸在了挡风玻璃上，而其中一只反弹了回来，砸中了小春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