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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进入住所后的黄楠正在洗澡，叶开试着推了推卫生间的门，没有开，他小心翼翼走进厨房，打开了煤气，关好了屋子里所有的门窗，确保整个房间密封得很严实，这才放心地走出大门。

他躲在楼下拨通了房间里的座机，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破声，二楼的房间火光四射，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从二楼滚落下来。看到是黄楠，叶开想扑过去补上两枪，可刚站稳身子，小区里立即站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自己又努力试了两次，仍是没能挤进去。

黄楠焦躁地打了一个电话，突然转身冲出人群。叶开回到车上，紧跟着黄楠。黄楠跑出几条街，叶开的车像蹒跚的老人，戛然而止，车前烟雾滚滚，坏在了路边。当叶开下车时，黄楠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叶开回到车里拿出手机，打给了光头强。

叶开说：&ldo;人丢了，见面谈!&rdo;放下手机，叶开就坐在车子里等。不一会儿，光头强姗姗来迟。问清楚了人究竟是怎么丢的，丢哪了，光头强打了几个电话，让兄弟们马上行动起来，收集黄楠的去向和消息。叶开跟着光头强走出两条街，找了一个舒适的藏身处，在一个隐秘的巷子里停了下来。叶开面带疑惑地问：&ldo;搞错了吧?&rdo;光头强坚定地说：&ldo;不会错。&rdo;叶开又问：&ldo;那人呢?&rdo;光头强看了看手表，说：&ldo;在路上。&rdo;等了片刻，叶开问：&ldo;还要多久?&rdo;光头强好奇地问：&ldo;很快，你想怎么着?&rdo;叶开咬牙切齿、痛彻心扉地说：&ldo;我要他死!&rdo;

光头强一脸惊愕，说：&ldo;那这就是要命的买卖!&rdo;

叶开问：&ldo;有什么区别吗?&rdo;光头强说：&ldo;说点伤感情的话，价格可不一样!&rdo;叶开问：&ldo;多少?&rdo;光头强伸出一个手掌，说：&ldo;五万!&rdo;叶开不解地问：&ldo;之前说好的，这条消息就值五千。&rdo;光头强解释说：&ldo;那是之前，现在我还要负责保密。&rdo;

叶开想了想，一再确认地说：&ldo;你最好别认错人了，干掉他以后再给你!&rdo;

光头强摇了摇头，笑着说：&ldo;这行我懂，杀一个叫杀人，杀两个叫灭口，谁也不知道某些人会不会杀红眼了。先给钱!&rdo;

叶开从后备厢拿出五万元给他。光头强用手指蘸了下唾沫，一张一张地清点着钞票。

叶开突然开口问了一句：&ldo;一条命多少钱?&rdo;光头强看着过往的人群，说：&ldo;分人‐‐有些命贵，叫贵人;有些命贱，叫贱人。&rdo;叶开又问：&ldo;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两条人命，判七年，值吗?&rdo;光头强摇了摇头，继续数手里的钱。此刻，他顾不上其他，眼睛里除了钱，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于是他敷衍地答道：&ldo;不值!&rdo;叶开拿出枪指着他脑袋，又问了一遍：&ldo;值吗?&rdo;光头强点好手中的钱，贪婪地揣到怀里，突然抬头看到叶开手中的枪对着自己，慢吞吞地把怀里的钱还给叶开，举起双手，想了想：回答值或者不值都不行，全凭运气，赌上一把吧!于是说：&ldo;杀人偿命，一条人命够得着枪毙，两条人命都够枪毙两个小时了!&rdo;

叶开满意地收起枪，没再跟他争辩。

光头强如释重负。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蹲守在黄楠家附近。过了一会儿，光头强已经等得昏昏欲睡，叶开虽然满脸的倦意，但双目却炯炯有神，他盯着路上每个过往的身影，生怕错过任何的机会。期间叶开几次叫醒光头强，问他到了没有。光头强掏出手机，确定信号无误，摇了摇头。

过了半晌，光头强拿出望远镜看了看，突然向叶开招手，说：&ldo;来了，在公车上。&rdo;

光头强突然的一声惊呼，让叶开全身一震，他怀疑地问：&ldo;你确定?&rdo;

光头强说：&ldo;我们从来不做业余的事!&rdo;光头强掏出手机，手机gps定位地图上的有一个红点在闪烁。

叶开从包里掏出一把枪，抢过望远镜，看了一眼。公车上靠近窗户的位置，果然是黄楠，叶开心里愤愤不平：这孙子正在跟一个衣着妖艳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打情骂俏。

放下望远镜，叶开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光头强已经跑出了一条街。管不了那么多了，叶开顾不上逃跑的光头强，用枪瞄向了公车里的黄楠。几个耸动的人影挡住了他的视线，错过了这次最佳时机。叶开把枪藏进怀里、密码箱锁在手腕上，伺机一个快步跑向公车。

路边上两个扭打在一起人撕扯着从叶开身边经过，同时，街道上传来一声枪响，但很快被各种车辆的汽笛声所淹没。一颗跑题了的子弹穿过喧嚣的尘埃打在了叶开的身上，就像晴空里放的一枚炮仗，叶开甚至都不清楚这粒子弹从何而来、打在了哪里。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相互打量着彼此。叶开只觉得腋下一痛，炙热的伤口流出血来。疼痛到麻木的知觉让他意识到此刻的一切比所有的感触都真实，还没待叶开做出任何反应，四面八方就响起了警笛声。意识模糊中，他只看到了一辆公车停靠在街边，隐约地听到有两个人在说话。随后，自己就被这两个人抬上了公车，结结实实地按倒在座椅上。他试图挣扎，却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车子缓缓开动，叶开觉得身体的热量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风一吹，刚才那种摄人心魄的疼痛感再次缠绕着他，昏昏沉沉中，他连最后一丝意识也快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