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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躺在软榻上,薛素伸手揉着砰砰直跳的额角,忍不住叹了一声。
楚清河带兵去了边关,说不担心肯定是假话,但就算她心中再是忧虑,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好好经营私馆,让自己稍微忙碌些。
否则只要一闲下来,惶恐就如同择人而噬的妖物一般,将她折腾的寝食难安。
颜如玉开张三个月后,客源就彻底稳定下来了,毕竟私馆中汤剂脂膏的质地上乘,丫鬟们按摩的手法还比别处强了不少,口碑自然不差。
那些每隔三日就来私馆一回的女客,皮肤肉眼可见的比先前白净细腻不少,虽然称不上毫无瑕疵,但这种效果已经让不少人满意了。
最近薛素琢磨着将姜油弄出来。
有些女子来葵水时会十分难受,小腹胀痛如刀绞一般,只要将姜油涂在掌心中搓热,在身上揉按,疼痛就能稍微减轻几分。
私馆本就是为了女客而开设的,当初薛素一见着姜油的方子,就心动极了,可惜榨油是体力活,当时她找不到那么多的人手,只能暂且作罢。
今时不同往日,她成了将军夫人,府中有无数小厮,其中会榨油的也有几个,她买下鲜嫩的生姜,做成油饼,小厮们用油坊的榨油机试了几天,就弄出了色泽清亮味道辛辣的姜油。
除姜油之外,颜如玉还多了一种杏仁油,两者搭配使用,能够活血化瘀。
薛素记得刘怡卿有月事不顺的症状,每月来葵水的时候,脸色白的就跟纸片一样,甭提多让人心疼了。
她让春兰拿了一份,送到上云山的庵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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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怡卿站在山门前,身上穿着灰突突的僧袍,因为太过消瘦的缘故,她下颚尖尖,显得眼睛越发大了起来。
春兰将布包交到她手中,又帮薛素带了几句话,便下山了。
上云山离京城很近,山顶有座护国寺,山腰处建了一座庵堂,庙小尼姑少,也没有什么名字,好在挨着护国寺近,平日里京城的达官显贵走山路累了,便在山腰歇歇脚,也会拿出些香火钱,只是不多而已。
今天并非初一十五,去护国寺的香客也少,更别提在庵堂歇脚的了。
刘怡卿回到禅房中,她小腹隐隐有些胀痛,约莫葵水又要来了,先前素娘跟她提过一回姜油的用法,此物不止可以用来按摩,还可以滴在热水中泡澡,舒筋通络。
这么想着,她走到厨房中,打了热水回屋,房中水汽漫漫,刘怡卿倒了几滴澄黄色的姜油进去,一股辛辣的味道缓缓弥散开来,正当她手扯着系带,想要将松松垮垮的僧袍解开时,只听砰的一声,有人冲进了房中。
回头看到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刘怡卿吓得低呼一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手一抖,僧袍便解开了,直接落在地上,而她身上的亵衣又是上好的绢布,又轻又薄,能清楚的看到水红色的里衣,以及光洁的肌肤……
男人大步上前,带着粗茧的手掌死死捏住了女人纤细的脖颈,刘怡卿面颊霎时间涨红如血,口中一阵腥甜,好险没直接昏迷过去。
“有人在追杀我,若他们找到了我的行踪,你也休想活命!”
即便嫁给了徐岳成那种无耻之徒,刘怡卿却从未升起过寻思的念头,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睫微微颤动着,说不出的可怜。
萧恪不知为何,心底竟对这个小尼姑升起一丝怜惜,他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纵身迈到浴桶之中。
“你也一并进来。”
咬了咬下唇,刘怡卿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不过她一个和离过的妇人,早就没有名节可言,还不如先保住性命。
踩着小杌子进了木桶,藏在水底的男人三两下将濡湿的亵衣撕碎,还没等女人反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她赶紧扯过布巾,挡住自己脖颈处青紫的淤痕。
面容严肃的师太推门而入,一双利眼在房中环视一周,问道,“庵堂里可闯进了外人?”
刘怡卿脸色涨红,颤声道,“我倒是未曾见到,只不过方才听到院里有声儿,好像是几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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