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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注意到这一点，放低音量询问她：“可以陪我说说话吗？”朱媛萍听懂了季司的话，一个劲地点着头，脸上露出夸张的笑，甚至还不停用手梳着自己脏乱的头发，好像害怕自己的样子被季司嫌弃一样。季司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亭子，把语速放到最低说：“我们去那边坐着聊？”朱媛萍还是不停地点着头。季司也不指望让人把她弄干净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脏乱的地方。朱媛萍走到亭子时，看着里面干净的桌椅，竟然有些局促地不敢坐下去，怕自己把这里弄脏了，季司看着她这副样子，觉得她似乎还不算特别疯。季司让她坐下了，自己则坐在她面前，隔着一张小圆桌看着她问道：“你知道是谁杀了浅池禹吗？”朱媛萍听到这个名字，疯劲就又上来了，跳了起来神经质地一下一下抓着自己的头发，长满皱纹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她不停地笑着，边笑边说：“哈哈！死了！死了！死了活该！哈哈报应！都是报应……”季司拧着眉，听着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几句话，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不免有些失望。他总有这么一种预感，朱媛萍应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虽然这种预感来的很莫名，但越来越多的疑虑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季司身上，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让他想要用尽办法去一探究竟。陪朱媛萍磨了小半天，也没从她嘴里挖出点什么来，季司终于放弃了，拉着路霖就要走，可能是季司的背影刺激到了朱媛萍，她突然失控般地冲了过来，路霖甚至都没能拦住她。她抓着季司的衣角，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哭声凄厉得让旁人都忍不住动容：“别走啊娟娟……季尘就是个畜生你不能给他生孩子啊……你听妈妈的别走啊……”季司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了，他听着朱媛萍在他耳边不停地哭着，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的魔盒，那里藏着他想要的答案，也藏着丑恶的真相。路霖看着季司突然惨白下去的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用力地把朱媛萍的手从季司衣角上扯开，把季司护在自己怀里。看到这一幕，朱媛萍疯得更厉害了，她冲上来撕扯着二人，想要把他们俩分开，嘴里还不停骂着：“你们这两个变态！畜生！不要脸的畜生！我要杀了你们！你们这两个畜生！”又是拉又是推的，还莫名其妙的劈头被骂了一顿，路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心里对朱媛萍最后一点怜悯都消耗光了，他一把把朱媛萍掀开，查看起季司的情况。季司刚才被扯了几下都无动于衷，实在不太像他的脾气，这让路霖忍不住有些担忧。金丝雀竟是alpha？季司轻轻拨开路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朱媛萍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脑子里千头万绪。他强行按下住几近奔溃的声音，几乎是颤着声问她：“你说你的女儿为季尘生了一个孩子？”朱媛萍的眼神有些呆滞，愣愣地看着季司，熟悉的脸让她有些恍惚，她喃喃说着：“他骗了娟娟……他说会对娟娟好一辈子的……他骗娟娟给他生了孩子……”朱媛萍说着说着，记忆似乎发生了错乱，手撑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显现出疯狂的狰狞，她用头抱着脑袋，用力地摇晃着，“不……不是一个，是两个，娟娟生的是一对双胞胎……不！不对！只有一个是季尘的，还有一个是那个姓浅的畜生的！他们两个都是畜生！两个都是畜生！”季司脑子里像是埋了一个定时炸弹，在这时轰然炸裂，脑袋一片嗡嗡作响，甚至连眼前的画面都出现了重影，整个世界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只有朱媛萍说的那句话不断在耳朵里回荡。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是季尘的……另一个是浅池禹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在说什么？季司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无法运转，以他的思维根本无法理解朱媛萍话里的意思。“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季司的手用力箍紧了朱媛萍的手臂，用力到朱媛萍开始因疼痛而不停尖叫。季司却像没听到似的，他的眼神空荡荡的，光甚至都落不进他眼里，他什么都顾不得，只一味地抓着朱媛萍寻求答案。但朱媛萍的精神状况也到达了极限，不管季司怎么追问，都只会尖叫着摇头，甚至不停推搡着季司，想从他身边逃离。季司脸色青白，脸部狰狞地扭曲着，他不甘心地抓着朱媛萍，不停地追问：“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她是怎么死的？她跟季尘是什么关系？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