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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后视镜里我们四目相对，&ldo;我们去旅游吧！&rdo;我是真的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很想出去放松放松心情。

&ldo;好，等我忙完这阵子的。&rdo;

之后我们又开始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我没有等来小鬼有空的消息，却等来了他去世的消息，看到林毅的嘴巴一开一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直接跟林毅请了假，&ldo;我想去看看他。&rdo;

林毅拿起了车钥匙，&ldo;走，一起。&rdo;

我的状态太差了，林毅看不下去，递给了我一颗糖，&ldo;会好的，一切都快结束了。&rdo;

我们赶到医院的停尸房，几个警察也在里面，当时我的脑子里全都是浆糊，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在我的认知里，只有以后再也看不到小鬼了，再也不能跟他拼酒了，再也不能在失眠的夜里听小鬼在电话里给我唱歌了，再也不能……还有我们没来得及去的旅行。

几个警察听到门口的动静，看向我们的时候，他们说着谢谢我们能来，这才把我的思绪给拽回来，我们是来跟朋友告别的，他们为什么要说谢谢？我不解地看向林毅，林毅把我拉到一旁，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ldo;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do;我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等林毅回答，其中一个警察拿了封信过来，&ldo;请问，你是曾诺吗？&rdo;

我茫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ldo;这是曾队让我们交给你的。&rdo;自从二叔救了小鬼以后，小鬼就改了姓，和我们一样姓曾。

我有点疑惑地看向林毅，&ldo;曾队？&rdo;

那位警察再次确认道：&ldo;对，曾队，曾星是我们的队长，是一名尽职尽责的中国人民警察。&rdo;

我惊讶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但身边的林毅似乎很淡定，这些他一早就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林毅没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攥的那封信都变了形，跟着林毅慢慢走向躺在床上的小鬼。

几个警察只让林毅看，却要把我拉到一边，不让我见小鬼最后一面，我哭着求他们，&ldo;我和曾星从小一起长大，我们胜似亲兄妹，就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你们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这里哭成这样对吧！&rdo;

几个人松开钳制着我的手，其中给我信件的警察，支支吾吾地说：&ldo;曾队被认定是酒后驾车，所以我们是怕你会害怕，就没有让你过去。&rdo;

我定定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小鬼的身体，上半身还很正常，可是下半身好像被压扁了一样，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一步也走不动，我不是害怕，而是我无法接受小鬼死的这么惨。

&ldo;他从来都是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这么是怎么了？&rdo;我喃喃自语地往小鬼的方向挪动脚步。

几个警察看到我这样也纷纷低着头，有两个比较年轻的警察开始低声哭泣。

林毅揭开了白单的一角，在看到是小鬼之后，我怎么都舍不得让林毅把白单再盖上，&ldo;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do;我哭瘫在地上，任他们怎么拉我，我都不起来，我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整个人的精神好像都被抽空了。

&ldo;事故报告可以给我一份吗？&rdo;林毅此时倒是清醒的多。

一个小警察拿来了小鬼的事故报告，林毅仔细看了几遍，又向几个警察再次确认，&ldo;当时曾星所驾驶的车辆没有发现刹车痕迹？&rdo;

几个警察也和林毅一起讨论，提出各种疑点，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说，他已经找了交警大队里的熟人帮忙再查，事故原因很快就会出来，不过他们几个人都怀疑这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

他们说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梁其山，林毅说过最近小鬼为了查梁其山每天睡三四个小时，这么穷追不舍的调查，会不会已经让梁其山那边察觉到了呢？都是我害的他，如果我没有打电话叫他帮我，他现在起码还活着。

林毅说要送我回家，临走的时候年纪稍长的警察说，小鬼现在负责调查的一个特别棘手的案子，交给了他特别信任的一个人，还让我们不要贸然行事，不要再有任何的伤亡牺牲了，他说的牺牲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第六十九节预谋

我手里一直紧攥着小鬼最后留给我的那封信，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刚才看到小鬼的模样，什么样的车祸能把下半身压扁到那个程度？他当时会不会害怕？心里会不会埋怨我？

想了一路，直到林毅把车停在我家楼下，我还没有回过神。

&ldo;小鬼，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他当初那么爽快答应帮你，就一定已经想好了后果，别太自责，就算你不求助于他，他也会追查这些社会的蛀虫，这是他的工作职责。&rdo;林毅一直在劝我，道理我都懂啊！可我就是不能接受啊！

都说人到了特别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了，我现在就是心里难受的要死，可是却无法通过眼泪发泄出来，跟林毅道过谢，拿着小鬼留给我的信，回了家。

刚关上门，二叔的电话就打来了，&ldo;诺宝……&rdo;二叔叫完我，之后就是长长的沉默，我听到听筒里似乎有低低的哭泣声，我知道二叔和小鬼之间的感情，超越了所谓的生死兄弟，更像是亲人，现在我恨不住躺在停尸房里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