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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rdo;九点钟，到我办公室来，记得带上你们的财务哦!&rdo;付行长低头看表，那块手表儿分钟前在我手上，现在我戴的是与他交换的一块&rdo;老上海&rdo;，说是兄弟之间礼尚往来，非要我收下不可。我打开他的轿车门，像门撞一样胳膊放门沿下，等他进去又帮关好，举手和他再见，车走稍远，我缩起四指，留一个中指。

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把那块&rdo;老上海&rdo;扔进垃圾桶，然后放脚上办公桌

李启明进门笑嘻嘻说：&rdo;文哥，搞掂了吧!我看那行长乐得&rdo;

&rdo;闭嘴!&rdo;我沉下脸拍桌子，&rdo;你个王八蛋，敢在我面前耍花枪，胆子越来越大了?&rdo;他刚坐下又立起，紧张地说：&rdo;没有啊!文哥，我，我什么也没做呀

我又拍桌，比上次还要大声：&rdo;还敢装，当着市长面带行长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混了。&rdo;给人训了一通，损失了一块古董名表，是该找人出气。

李启明无辜地说：&rdo;那行长死活不点头呀!文哥，我没办法才使出这一招，想，想吓吓他。文哥，我，我&rdo;见他吓得厉害，心情顺畅许多。我说：&rdo;行了，骂够了!不过，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事，知道吗?门也不敲撞进来，搞得老子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好在没出什么乱子。&rdo;

回到家，艳艳兴奋地说：&rdo;我打通大使馆电话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保留避难华人的名单，上面有大舅一家，可惜不知道现在的住址。不过，他0059

们说，只要人在雅加达，会找到下落的，叫过儿天再去电话。&rdo;

王一州办公室里的蒸汽浴室只适合两个人，不知有多少女人在这里留下悲惨的故事。我披着毛巾靠木板墙上，任由蒸汽侵蚀我的肉体，不一会儿，汗流如雨，呼吸困难。

&rdo;你应该多来蒸一蒸，要不然，过两年你也有龙凤胎了。&rdo;王一州取笑我。我也笑起来，这小子看不出肌肉非常结实健美，在他面前，我平时只见微鼓的小腹，显得硕大无朋。

&rdo;我四十岁了，&rdo;王一州突然露出少见的伤感表情，&rdo;过大半辈子喽!你有儿有女，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后代?&rdo;0060

我说：&rdo;只要你乐意，想帮你生的女人，恐怕这幢大楼也装不下。&rdo;他说：&rdo;我又不是蝗虫，生来过瘾呵!老子再缺德，也要给孩子找个好妈。&rdo;

我笑道：&rdo;还算剩下一点人性。喂!现在手头不是有个现成的吗?可以开工了，再过儿年，没能力也难说。&rdo;他无奈地说：&rdo;陶洁是不错，可这娘们太精，说什么不做生育机器。上回在北京偷偷打掉一个，气得我半死。&rdo;我说：&rdo;怪不得去了那么久，以为等国家领导接见呢!&rdo;

空气越来越湿，气温越来越高，我实在受不了这么蒸下去，开门到外面，简直是从地狱回到天堂。我说：&rdo;你自个享受吧!老子变成母猪也不蒸了。&rdo;

王一州也大笑出来。外面气温虽低，我顾不着穿衣，拿一瓶冰水猛灌。他说：&rdo;今天我休息，一块游泳去。&rdo;

没在冬天游过泳，有些担心水太冷，下到泳池才知道是温水，连骂自己儿声土包子。五星级宾馆的泳池，又不是我们镇上的小河，看来奢侈的生活也需要学习。可能是蒸掉太多能量，游不到十分钟，气喘吁吁爬上岸。

偌大个泳池，只有我们两人，王一州的保镖和宾馆服务员，通通被支走。我知道他找我有隐秘的事，他不说我也不急问，穿好浴袍躺到睡椅上，浑身快散架

王一州从泳池起来，擦身说：&rdo;告诉你一个新闻，不过不准卖的。我的位置坐不久了，过完春节，可能被招回日本打杂。&rdo;

我不觉得十分意外，笑道：&rdo;是不是你什么抗日啊，吃喝嫖赌啊，乱七八糟的事给人逮住了?&rdo;他摇头，穿上浴袍躺下说：&rdo;那算什么，谁不这样?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老子是支那人，别的都是屁话。&rdo;

&rdo;是啊!&rdo;我幸灾乐祸，&rdo;管你日语多地道，鞠躬多标准，同样假鬼子一个。我跟你说，你终于醒悟了，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中华大家庭不计前嫌，欢迎你回到人民中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rdo;说完我自己先笑。

王一州笑骂道：&rdo;他妈的，废话一萝筐，好像老子卖国求荣一样。跟你说吧!这一天，我早有预料，问题是，我必须为自己准备后路。&rdo;

我逗他道：&rdo;我懂了，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后路?这个容易，明天，我腾出一个办公室，别嫌年薪太少哦。&rdo;

他却不笑了，认真地说：&rdo;给你打工没关系，不过，你先给我打一次工再说。&rdo;我说：&rdo;行!只要不是让我去刺杀你的日本岳父。&rdo;他拿出雪茄，慢慢点燃0061

，吐出的烟雾缭绕在脸上。

&rdo;跟你讲实话吧!&rdo;他若有所思，&rdo;我有一笔钱。怎么说呢，这一笔钱属于那种不能曝光的，说白了，不能拿在我手中，需要你帮忙转一转手。&rdo;我想了一下，有点心惊，脱口道：&rdo;这不是叫我洗黑钱吗?我打不了这个工，坐牢的事老子怕得要死。&rdo;经历过车祸的虎口脱险，我十分恐惧，那不过是十天半月的&rdo;度假&rdo;，这种事露馅了，没个十年八年下不了台。如果换儿年前，我毫不犹豫答应，可那时一穷二白，谁会找你转手?到这里游泳都是做梦。

沉默了很久，我受不了，想讲一点别的事，王一州又开口：&rdo;别急拒绝，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跟你谈另一笔生意。香港有一家投资公司，委托我在大陆找拍档，你干不干?&rdo;我说：&rdo;这个可以商量，就是国内现在不允许搞私营投资公司。&rdo;他道：&rdo;不是叫你去非法集资，给你钱，你看中哪一个项目就投下去，付你一定的佣金，当然你不能有意搞亏。&rdo;我听得心痒，点头说：&rdo;这么好的事情，傻瓜、笨蛋才不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