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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好机灵的孩子!&rdo;

百阿弥陀佛在河堤上嗫嚅道，身边有人接过话头：

&ldo;传说尾张人机警乘觉。看这孩子，果然和画上的尾张人一样！&rdo;索性雇下他！百阿弥陀佛趟过河，爬上对岸时，心中打定主意。

&ldo;日吉，愿意跟我们做生意吗？&rdo;

少年似乎在等这句话。他面颊绯红，喜不自胜地问：

&ldo;真的么，真的带我去吗？&ldo;

&ldo;告诉我，你住在哪儿？&rdo;

少年指指萱津村。

&ldo;噢，为什么不早说！若是前面的村子，我们今晚就住在那儿，这下可找到好宿处。日吉，能不能住在你们家？&rdo;

&ldo;不行！&rdo;

少年断然回绝。一句话刺伤了商人们的自尊心。

&ldo;为什么？&rdo;

&ldo;我住在寺院里。&rdo;

众人重新打量着前面的小矬子。听他讲，他老家在中村，父亲死后母亲又招了个上门的继父，不久他便被送进了萱津村的光明寺。难怪少年为难，寺庙是不留佛门圣商之类的俗和尚住宿的。更何况光明寺是时宗寺院，与尊奉真言宗，信仰大日曼茶罗的佛门圣商是死对头。

&ldo;这么说，你是侍童喽？&rdo;

商人们大笑。世上竟有这么丑陋的侍童！在人们的印象中庙里的侍童多半是可爱的少年，衣着华丽，穿戴讲究，额前的黑发自然下垂，象女孩儿的刘海儿遮住额际，待长大成人，便削发剃度，正式出家。

虽说只有贵族，武士家出身的侍童才有如此打扮，但是少年的衣着也未免太寒酸了。看样子，日吉是出身寒门。

侍童从师期间，衣服用具全部由家里供应，有的侍童连吃饭也由父母包下来。家境不好的，自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ldo;光明寺有几名侍童？&rdo;

&ldo;还有两个师兄。&rdo;

&ldo;都是这身打扮吗？&rdo;

&ldo;不。&rdo;

少年的面部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商人们意识到，其他二人可能出生在富裕农产或者武士家庭，穿得体面整齐。

百阿弥陀佛想，日吉在寺里的处境一定很惨。

&ldo;跟我们走吧！商人的社会不象寺院，没有等级，大家一律平等。&rdo;

&ldo;所以，都是乞丐！&rdo;少年说。

&ldo;尖酸的猴头！&rdo;

活泼的少年戳到了圣商的疼处。

&ldo;你看错人啦，我们不是过去的圣商，是住在京城里的大亨。你瞧，我们驮着锦帛绸缎，沿途去财主家卖货。我们是富翁，每人在京城里都娶三个老婆！&rdo;

&ldo;老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