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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既来之则不能安之（第2页）

“可是这跟你去书院求学有什么关系呢？不行，我不许你去”金氏仍旧是不松口。

“母亲，祖母身边有个叫墨兰的丫鬟，祖母三番五次想送我屋里，被我装傻躲过了多次......”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那个老虔婆......”金氏气的一下子甩开了拉着楚云澜的手站起来就要往外去，被云澜拉着胳膊扶着又坐了下去，胸口起伏不定。

“母亲，儿子以后年龄渐长，这样的事情只怕是会越来越多。祖母和二伯一家都恨不得我长歪，最好是长成一滩烂泥，这样依附镇国公府的族人就会更看好伯父一家从而倒向伯父一家，他们就更有机会运作继承爵位的事情了。”

“他们敢，国公府爵位是你父亲的，你是你父亲在世时唯一请封的世子，爵位只能是你的。”金氏气的手抖，云澜知晓火候差不多了，趁热打铁今天这个事情是一定要敲定了才行。

“所以母亲，您同意让我去书院读书吧，这样既能远离祖母和伯父一家，又能在书院习得自保的能力，唯有我表现出自己的价值，赢得圣上看重，才能稳定族内人心不变动，顺利承袭爵位不旁落啊。”

金氏泪眼婆娑“我苦命的儿，都是娘的错，是娘害了你啊。可是你一旦进了书院就要在勋贵圈子里游走，以后在脱身就难了啊。”云澜看着金氏眼泪就要决堤，赶紧用手帕给母亲拭泪并安慰道

“母亲您没错，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狼子野心的人。您相信我，与其把希望寄托在朝廷念及父亲战死的旧情上，不如趁着现在圣上对咱家还有余恩，借此机会让我进的书院求的庇佑。”

看着楚云澜认真的眼睛，知道她心意已决不会更改，金氏说不出来拒绝的话了，她曾把丈夫视作天，可是丈夫英年早逝，并未真正庇佑她和儿女们一辈子。独留偌大家业和一大家子心怀不轨的牛鬼蛇神，这世道，即使是国公夫人，想要活得舒服也很艰难，更何况婆婆还是丈夫的继母，想到这些，金氏脑子嗡嗡作响，心里压着块儿大石头，一整夜翻来覆去的没睡好。

金氏没睡好，楚云澜却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一夜好眠睡到了天亮。

这一天大早，金氏安排李嬷嬷送来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给楚云澜，让账房把世子的月例银子从原来的每月二百两涨到了五百两。李嬷嬷临走时还悄悄给了楚云澜一枚玉佩说“夫人让给您的，说让您随意处置......”

楚云澜让张嬷嬷亲自送李嬷嬷出了院子，飞莺去大厨房取早点还没回来。自己在屋内对着窗外的阳光认真看着金氏让李嬷嬷送来的玉佩。玉佩通体暖白，不细看就是一枚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普通玉佩，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去看，就能发现玉佩内里似有暖烟在缓慢流动，触手升温后玉质越来越通透，一个古朴大气的金字镌刻在花纹中间。楚云澜震惊，这是母亲的嫁妆印章，母亲是把她的嫁妆给了自己，让自己随意取用。

楚云澜的母亲金氏是南楚皇商金家的嫡长女，金家世代经商，富可敌国。金氏出嫁时有传言当时的金家一半儿的家产都陪嫁给了金氏。陪嫁的嫁妆担子第一担从金氏门里抬出来走到了镇国公府，最后一担嫁妆都还未出金氏的大门，陪嫁的田产、庄子、奴仆等这些契书就单独装了满满一妆匣，更遑论还有许多珍贵宝石、字画了，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飞莺摆了早饭过来请世子用餐，楚云澜突然问飞莺“母亲可曾用过早饭了？”

“夫人一般都是等府里管事过来回话后才开始用餐，现在这时辰，管事们应该还在回话，夫人应该还不曾用饭”

楚云澜看了眼桌上的早饭“把那盘云锦糕装食盒里带上，我去母亲那里用早饭”

飞莺应“是”

楚云澜说完转身就迈步出了屋门，飞莺赶紧把糕点装入食盒拿上小跑着跟上世子。

宁安苑门口，莲儿送管事们陆续出门，抬头见世子正穿过走廊往这边来，晨间的光落在少年雌雄莫辨的脸上，照在少年玄色衣衫上，周身清冷的气息为少年增加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使人有种想要近距离窥探的欲望。莲儿还在发呆中，楚云澜已走到面前：

“夫人吃早饭了吗？”

莲儿突然醒悟屈膝“还没呢。奴婢正准备去厨房通知送餐呢”

“正好，我也还没用早饭，就陪母亲一起用了，飞莺把食盒给莲儿”说罢继续往上房去

飞莺把手上食盒递给莲儿紧随而上，莲儿接过食盒去安排早饭了

楚云澜进屋，看到李嬷嬷正准备给金氏递茶水，便从李嬷嬷手里接过递给金氏“母亲，我来陪您用早饭”。

金氏大概知道楚云澜的来意，接过茶水，李嬷嬷和飞莺过去跟莲儿一起摆饭，然后过来请金氏和世子用餐。

用完早饭，李嬷嬷和飞莺分别服侍金氏和世子漱口净手，莲儿送上热茶后，一起退出了上房。云澜看着金氏眼下的乌青，叹了口气“哎，我知道母亲担心我，也知道母亲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金氏白了楚云澜一眼，不支持能有什么办法？弥天大谎是金氏和张嬷嬷撒下的，原也没征询过楚云澜的意见，如今楚云澜有自己的想法，除非金氏自己戳穿楚云澜的性别秘密，否则她根本拦不住。况且楚云澜性别秘密一旦暴露，最终便宜的定是二房的人，金氏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的。

“我让李嬷嬷给你的玉佩你收到了吧？”金氏盯着手里的茶杯问云澜，就是不正眼看。云澜也知道金氏不是真的在生她气，便伏低做小乖乖的应道“收到了，所以这不早饭都没吃就过来母亲这里了嘛”。